我有些蒙了,无视他的叫嚷,将室内的摆设看了一遍,这怎么像是我在美国的卧室?我什么时候回到美国了?
我将头发往上缕,试图厘清来龙去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回来?你,你不是回国了吗?
我什么时候回国啦?
凌珂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岳铭昕,你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
我……
我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女人用被子护着胸口,慢慢坐起来,软若无骨地往我身上贴。
我眼睛倾斜,瞥见她眼角的泪痣——
那是在美国纸醉金迷的日子里,我与凌珂在酒吧碰到的女人,当时我们俩都对她产生兴趣,约定谁能先睡到她,对方输给自己一辆跑车。但,这分明是四年前的事情,为什么……
正想着,脸上突然挨了一重拳,天旋地转间,如同一记惊雷,将我彻底打醒。
亏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不就是输了一辆跑车吗?!这种报复手段是不是太卑劣了点……
凌珂!!
我无视他的碎碎念,喊着他的名字,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立马将拳头护在胸前,成防御状态:你要干嘛?!
意识到这一切的价值,我被巨大的狂喜所包裹,用力地晃动着他的肩膀,如宣泄般嘶吼: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两句话用尽我所有的气力,如同赌局的最后,将身家推出,这次,我向上天宣战!
凌珂被我整得莫名其妙:什么机会?!
我笑了,夸张地咧嘴,如同傻逼一般:我要回去!回去找他!
脸颊似乎划过一丝温热,那是往事在烈焰中焚烧,将我从冰冻的牢笼中解救。
再次踏进那间练习室,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笑得那么傻。
他如记忆中的模样,坐在地板上,好像只刚出生的小兽瞪着懵懂的大眼睛,期间,他回过头看我,眸光清亮,带着几分探究,四目相对间,我终于有切实的体会——
他还活着!一切回到原点!!
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爱上我!而,这次哪怕死神,都不能成为我的阻碍!
休息的时间,我平静地走了过去:前辈,你听说你是此次周考的第一名,老师让我多向你请教。
果不其然,他依旧警惕: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点事,以后有时间再教你吧。
我笑了——
不急,这次有时间!
第101章 我有病
坐在保姆车上,靳若言好似被贴上符咒的僵尸,看不到现场的慌乱,也听不到周围的叫嚷,直至荀文凑过来,抓着他肩头,玩命地摇晃:“若言,你到底知不知道岳铭昕去哪里了!中途休息的时候,他不是去化妆室找你了吗?!怎么就会失踪了?!真是前所未闻!听说化妆师说,你们当时吵了架,是为了什么?话说,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蓝施杰,再加上个岳铭昕,你是吃了枪药吗?攻击性这么强?!”
看着靳若言机械般地摇着头,荀文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句脏话,转身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良久,靳若言才将头垂下,看了眼手机,很安静,连私生的骚扰来电都没有,他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就在刚才,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难堪的二十分钟,当岳铭昕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问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给他下毒的人,才对自己充满防备时,他竟无言以对。
然后岳铭昕面容扭曲,声音凄厉地笑出声,如乌鸦啼血般,满是悲凉。随后冲出化妆间,再也没有回来。
演唱会还要继续,工作人员寻到化妆室时,只剩下神情呆滞的靳若言如软泥般瘫坐在椅子上,问他有没有看到人,他木然地摇头,好似脱了线的木偶。
时间一再拖延,场馆内的躁动由弱变强,最后震耳欲聋,成员们只得硬着头皮上台,解释说岳铭昕由于身体原因,送往医院就诊,剩下演出由五人继续完成。
咻——
短信来了:你最近那么防备我,就是害怕我给你下毒?
靳若言感觉心头一漏,手指疯狂敲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写到一半,靳若言感觉脑袋里竟然没有可以组织的词语,这要怎么解释?
是内疚于自己的主观臆断,还是懊恼于自己的轻信于人?难道告诉他,对不起我之前错怪你,所以每次看到你,便忍不住心虚?
咻——
短信再次来了:靳若言,你好会玩!说什么喜欢我?其实,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想保命吧?!
靳若言盯着这行字,感觉有人拿着锥子朝他脑袋猛力击打,穿云裂石般的声响直穿鼓膜,疼得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在膝盖间,稍微缓过神,他将手机狠狠地锤在座椅上,深喘几口气,重新回复信息:你,你在瞎想什么!有病吧?!
短信传出去的瞬间,靳若言便后悔了,赶忙撤回,正待他重新在对话框编辑文字时,对面却传来新的消息,虽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却如同五记耳光扇得他眼前黢黑:我确实有病!
靳若言手指僵在哪里,木讷地看着屏幕,默默地将编辑的话语删掉,然后关机,独自闭上眼睛。
记得之前,他们在综艺节目中玩过单腿斗鸡的游戏,每个人背后绑个气球,手上戴着工具手套,相互追逐、撞击,把对方撞出游戏区域,或是将背后的气球拍碎,便能将对方淘汰出局。
游戏过程中,积极出击的人,往往是先将敌人撞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