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平乐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苏遇卿那个苍白的笑。
原来事到如今,没有一个人希望苏遇卿留下,原来在这种关头,大家真的可以抛却一个女子的幸福。
平乐走后,苏遇卿正要休息又见到了谢凝。
她不再是之前红着眼眶求她相助的那副样子,她身着红衣,坐在她对面:“事情微臣已经知道了,微臣定会竭力帮助娘娘。国家之生死,哪是一个女子能换的,实在荒唐!”
苏遇卿淡淡一笑:“我很感谢你,但是算了吧,我已经决定了。”
谢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
苏遇卿道:“只要他好好的,我……无所谓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无所谓呢?
苏遇卿又道:“谢谢你。”
苏遇卿也没有想到,昔日看她不顺眼的谢凝,到最后居然成了唯一一个想留下她的人。
百味杂陈,不过如是。
那天,苏遇卿一个人也没带,孑然一身出了宫,踏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赵寒凌坐在里边,气色并不好。
看见她只是笑,苏遇卿没说话,坐在一边。
听见他道:“卿卿,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你我在一起。”
苏遇卿不接话,静静坐着。
陆镜尧每次喊她卿卿,她都觉得从头发丝一直酥麻到了心尖,但这两个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恶心。
赵寒凌倒也不觉得无聊,没完没了的追溯着往事。
苏遇卿心里烦,问他:“你不是和司梦雪成亲了么?”
赵寒凌停下,看着她笑,漫不经心道:”她啊……她死了。”
死了?
苏遇卿始料未及,他们成婚才几日,司梦雪居然就这么死了?
她惊愕的看着赵寒凌,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漫不经心,只听见他慢慢开口道:“不然卿卿以为只凭解药,我就能带出你?”
车夫一挥鞭子,马拉着车向前奔跑。
他又道:“京城最近出了不少事,皇上他一定忙坏了吧。”
说罢,他低低的笑出声。
那声音像黑暗里的一声猫叫,和柔和没有半分关系,苏遇卿顿时汗毛倒立,一阵毛骨悚然。
她看着这个陌生的赵寒凌,不语,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难怪陆镜尧会那么忙,每天都见不到人。
原来从苏府那件事,不,或许是更久之前,京城里就已经不安稳了。
她还记得那次在逢春殿听到的那位大臣说“此事事关重大,望皇上三思呀。”
苏明堂和谢倘是陆镜尧的左膀右臂,又因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一旦遇到刺客,必死无疑。
谢府走水时那冲天的火光还有苏家庭院里满地的尸体似乎都还在眼前,她甚至不敢细想,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回苏家,是不是苏明堂也会和谢倘一样遭人毒手?
虽然苏明堂没事,但谢倘却死了,陆镜尧断了一臂,要处理的事多如牛毛。
这时候赵寒凌和司梦雪联姻,名为联姻事实上是想借司家之势要挟朝廷,为后来的这些事做准备。
她想明白了,抬眼问他:“你杀了司梦雪,司家的人会放过你?不怕借势不成引火烧身么?”
司梦雪虽然如今再怎么不招司家人待见,但毕竟是司家唯一的嫡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任人轻贱?
赵寒凌温柔的看着她:“卿卿想知道?”
苏遇卿实在是受不了赵寒凌这令人作呕的语气,她不语,只盯着赵寒凌。
他又道:“卿卿想知道,我必定是要告诉卿卿的,因为……人是陆镜尧杀得,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恨也应该是恨陆镜尧才对。”
她听着赵寒凌阴气森森的话,手抓着衣裳,指节用力到泛白。
原来如此,赵寒凌先杀了人再嫁祸给陆镜尧。本来之前陆镜尧因为她已经对司梦雪进行过处罚,这时只要赵寒凌再从中挑拨,司家人就会认定事情是陆镜尧做的。
这种心思,未免太过恶毒。
她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赵寒凌笑得露出森森白牙:“卿卿不要怕。”不知他从哪端出一碗汤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喝吧。”
苏遇卿心中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