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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儿踏前一步,手轻轻覆上他口。
翼三忽然挡在廖燃身前,捉住冷魅儿的手,将她重重往後一推。
“那一枪没要了少爷的命,你难道还想再杀他一次麽!”翼三低喝。
席晔眼疾手快的拥住她,她站定,腔内汹涌著一些什麽。
“翼三,你退下,”廖燃淡声。
翼三瞪著冷魅儿,不甘心的站到一旁。
严落羽眸光在面如灰色的冷魅儿和始终淡笑著的廖燃之间徘徊,最後定在翼三身上:“你刚刚的话是什麽意思?!”
“这个女人,差点杀了少爷……”
廖燃轻咳一声,翼三抿了抿唇,收了声。
“给我说清楚!”严落羽追问。
“是我,他口那一枪,是我开的……”冷魅儿猛的闭了一下眼睛。
严落羽僵硬的转过头,只觉毛骨悚然:“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
痛意在口凝集,她咬了咬唇,脱口而出:“不是显而易见的?我是幻夜的人,见到他自然要杀。”
“为什麽是你,怎麽是你……”严落羽神情呆滞地低语。
“羽,杀我的人是冷意,不是魅娃娃,”廖燃叹了一声。
暗沈的眼底终於透出一丝光亮,严落羽猛的看向廖燃。
“你……看到了?”捕捉到廖燃有点担忧的目光,心念电转,她忽然轻声问。
“嗯,”廖燃起身,走近她,勾了勾薄唇,淡笑中带著一丝了无生息的颓然:“傻瓜,为什麽要承认?”
冷魅儿心口一酸,眨眼之间,真的只是眨了眨眼,两行清泪已滑下她的脸庞。
廖燃叹气,以手背拭净她脸上的泪,微薄的吐息声里似蕴涵了无数压抑,仿佛始终难以释放。
“为什麽要吓我?!”冷魅儿泪眼婆娑,他究竟知不知道,她以为他死了,伤心了多少个日子?!日日提心吊胆,日日悲怆恐惧,她恨不得用杀死他的那把枪解决自己,既然他要这样以死折磨她,那她去死,她死他就满意了吧?
“对不起,”他声音微沙。
委屈瞬间泛滥,她抽泣得不能自已。
廖燃难得现出一丝慌张,擦著她不停掉落的泪,他的话,隐隐约约带著自责和无能为力的苍凉:“我以为,我会死。我想死了也好,我欠你的终於还了……”
严落羽沈默的看著他们,似放下了心,可却更难过。
不知为何,他觉得空气很冰凉,一点点渗入薄薄皮肤下的微细血管,血流动冰寒刺骨的感觉速度传递到心口,心脏一点点地收缩。
至始至终,她在意的只有廖燃,那他算什麽?一日一如年,他乞求她眼中有自己,可他在等待中渐渐心灰、失望、悲伤、绝望。
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一人支撑著无结果的感情,可他不是圣人,他终究需要驱走寒冷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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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哥没事了,还哭什麽?!”终於忍受不住心中的压抑,严落羽笑著说,只是那弯得灿烂的笑容与寒光眸子毫不相衬。
冷魅儿吸了吸鼻子,不自然的别开头。
“哥,你伤刚好,还是坐下来吧,”严落羽提醒。
廖燃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严落羽像想起什麽,沈吟了一下,对冷魅儿道:“魅儿,关於你的身世……有没有查到些什麽?”
冷魅儿静了静,说:“没有。”
“别急,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有我和哥在,”严落羽走过去,轻轻拍了怕冷魅儿的肩膀,目光柔和。
冷魅儿定睛看他,只觉无话可说,半晌,她轻“嗯”一声。
“小姐,我们该走了,再迟我怕老板会起疑,”席晔在她耳边轻声说。
“有事我会及时联系你们,”冷魅儿再看了一眼廖燃,匆匆离开房间。
冷魅儿靠在车座,闭目休息。
“刚刚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席晔眯起双目,淡淡的问。
“你指的什麽?”
“对於你的身世,你真的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怎麽会,严落羽不是告诉我许多?你不是也听到了?”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冷魅儿睁开双眸,顿了顿:“席晔,你有话不妨直说。”
“那日,你和施凌单独相处整整一个上午,我不信她什麽都没对你说。”
“没有,她的确没对我说什麽。”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席晔低垂的长睫倏然一张。
冷魅儿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
席晔心口忽然一酸:“我只是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为什麽要一个人独自面对?
“呵呵,”冷魅儿神色不变,浅淡地勾了勾唇:“席晔,你以为你是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席晔即时哑口。
不久之前还与他缠绵,与他说著枕边情话的亲密人儿,此刻竟翻脸无情的问著他“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以为和我上了床,我们之间就会有什麽改变,你未免太天真,”冷魅儿轻轻笑了笑:“你只是听命於我,仅此而已。况且,上过床又算什麽?幻夜的人有谁会在乎这种东西?!”
席晔心头一痛,眉头紧蹙,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明白了。”
......
“你出去,”冷意朝席晔扬扬下巴。
“是,老板,”席晔视线轻轻扫过冷魅儿单薄的背影,又低下头,转身离开。
冷魅儿不动声色的将衣领拉高一些。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