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珪面前有点尴尬又有点甜。
「要是金银财宝还赎不了身…以後你们出宫,有空就回来陪我聊聊天吧。」她苦笑。
「怀珪可以多陪娘娘几年。」
怀珪表现轻浮,但她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秦安一定会回来探望娘娘。」
秦安可能想通了,再怎麽样出宫才能去实践梦想,愿意回相国府,可能表示他愿意用不同角度看待相国公。
「有你们两个孝顺儿子我也算值了。」她提起精神打趣。
「怎麽就有了两个一表人才的便宜儿子?娘娘吃我们豆腐呢!那我要吃回来。」
怀珪绕过书案过来咬她耳垂,她拿起毛笔在他脸上乱撇。
「画你个大花胡!臭小子!」
这样闹一闹心情好多了,秦安却不作声,将她牵得更紧了点。
「唉呀,我道你这麽静,原来是惦惦吃三碗公,早就吃了娘娘豆腐啦!」
怀珪看到她跟秦安十指交握,大声嚷嚷。惦惦吃三碗公是她教怀珪说的闽南厘语。
「你这死孩子,过来!」
她让怀珪立正,在他脸上乱画一通。
「鼻子尖尖,胡子翘翘……差根钓竿儿,哈哈!」
怀珪也不生气,还挤眉弄眼地逗她,她随手摘下自己的金坠子,就套在他颈上。
「赏给你,乖儿子。出去吧,我有话跟秦安说。」
「娘娘和秦安挤兑我…」
「快给我滚出去!满脸是墨还不去洗洗。」
她作势要踢怀珪的屁股一脚,怀珪坏笑着瞟了秦安两眼就出去了,她放下毛笔,松开秦安的手,去洗好手,就疲惫地瘫在床上,反正现在出不了宫,那什麽也不必多想,省得庸人自扰。
「娘娘跟怀珪兄…好像很开心。」
秦安也脱鞋上了床,枕在她旁边说。
「嗯。」
她反身钻进秦安怀里,当她很累时,秦安总会提供她稳定可靠的休息处,即使他还那麽小。
「但娘娘却在我怀里哭…」秦安轻手轻脚搂住她。
「我只在你面前哭过,怀珪也不曾见过我伤心。」她闷着头说。
「怀珪对娘娘…很是亲近。」
「你莫和别人比较,他是他,你是你,我们各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我会想办法尽早让你出宫…」
她现在什麽都不想想,想好好睡一觉,意识渐渐模糊,四肢慢慢麻木。
秦安不是想离开娘娘,是想有一番作为,能配得上娘娘……
在进入最深的黑甜前,她似乎听到他这麽说。
第9章发泄
「李公公,宫内可有技击专家?」
「回娘娘,有的,角抵、相扑皆有,还有各种拳师。」
「找十个皮粗肉厚的来,不计功夫高下,要能耐打。」
李公公唯唯诺诺地跑出去了,那天秦安突如其来的爆怒,让她意识到人性的可怕,各种宫斗较劲长年累积下来的结果,就是让人人心中充满愤恨怨怼,别人她管不到,但她不想再看到自己这小小地盘内有人被心中的怒恨折磨,久了,心魔会害人,她这当主子的也难免倒楣。
「娘娘,人都来了。」
李公公办事效率很高,中午过後就帮她把师傅们都寻了来。
「各位英雄,今日不是要你们教授或比武,而是要委屈大家挨打,不能还手,更不能伤了打你们的人,不能接受的人现下便可离开,不会遭受任何惩处,留下的人可获白银五十两。」
这些武师的月俸不过白银五两,她把话说完,就有三四位对她拱手,她点头让他们离开,自尊心高的人不是只有皇族。
「各位请保护自己,不要被打伤了。」
她提醒武师们,但其实这些专家比她更懂防身,何况男宠和宫女们细皮嫩肉的,哪有什麽力气伤得了武师。
她叫李公公把所有男宠、宫女都召集而来,分了两边站,总共竟有十几人,她一个简简单单的中年妇人,哪需要十几个人来侍候呢?
「大家且把这些武师当作自己最痛恨的人,往他们身上打吧,男子先来,打的时候心里就想着那厌恶之人的样子,但不可打武师的脸,亦不可携带任何利器,手上有戒饰者须先拔除,李公公。」
她说完话,所有人都满脸莫名其妙,连鬼灵精怪的怀珪也愣头愣脑,只有秦安像是了然,往她这边看着,她对他浅浅一笑。
她要李公公托着红盘,一一走到男宠和宫女面前,果然不少人都有首饰,劈哩啪啦地落到了盘里。
「秦昭,你过来。」
年纪还小的秦昭,不适合看这麽暴力的场面。
「娘娘,秦昭不能打吗?秦昭也有讨厌的人。」秦昭很天真地问。
啊…人心,无论是孩子或大人,都会有负面情绪。
「好,让哥哥们先打,等他们打完了就换你,让你挑你想打的武师好吗?你先进屋去,乖。」
秦昭高兴地点点头,让李公公带进她寝宫。
男宠有六七位,一一站到了武师面前,大部分的人都不知所措,只有那之前将她弄伤的粗鲁侍卫,已磨拳擦掌,蓄势待发。
「啸虎,想跟师傅过几招吗?」
自从那次後,她没再传过这侍卫,今日细看,他约三十岁年纪,肤色偏深,五官俊朗,眉间颇有暴戾之气,大概就是太鲁莽才犯错。
这种人不定期让他发泄,久了肯定出事,也难怪他会不顾後果在床上把她给弄伤,怕是性格原本如此,也许皇帝就是看准这点才送来,要让这头莽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