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像我就从来没想过有天会当上太后,刚开始心中也是百般不愿。」
「听我爹说,太后娘娘十三四岁就进了宫。」
她并不知道前身是如何血泪交织的爬到皇室金字塔最顶端,但想必也是伤痕累累吧。
「可如果不是当了太后,也不会遇见你们。」她微笑。
「娘娘又在想怀珪兄了。」秦安垂下眼帘。
「不会遇到他,更不可能遇到你,一切顺序,先来後到,冥冥中有安排。」
「嗯。」
秦安与她十指交握,山中蝉鸣蛙鼓是最好的催眠曲,两人不知不觉安睡了。
白日他们依旧泅水嬉闹,还向上攀爬,在辽阔无人的山巅大胆交媾,浑然忘我。
「这不是断背山嘛。」
她想到第一次看那部电影时,後劲强大,看完後才闷闷地哭了,竟哭了半小时才停。
「那是哪里的山?」秦安问。
「有两个男孩,一个叫阿呆,一个叫阿瓜,就像你跟怀珪…」
她边笑边把断背山改编,跟秦安说了那个故事。
「娘娘!我才不可能…而且是跟怀珪兄…咳咳…男子与男子怎能…」
秦安又羞又气,讲话还呛到。
这个朝代并不兴盛男风,不论是皇室或平民都相对保守,对於同性之爱难以理解。
「你不觉得很动人吗?阿呆和阿瓜那种长情,虽然是悲剧。」
其实她忘记两个男主角的剧中名字了,所以就称阿呆和阿瓜。
「好在娘娘是女子,我是男子,如若与阿呆阿瓜那般纠缠,定是痛苦不已。」
「你也知道情使人愁啦?所以才叫你不要只想着儿女情长,生活里还有许多有趣的事儿呀,多交些朋友,多去旅游,你是男子,比我方便得多,我还羡慕你能到处跑呢。」
话说回来,其实她也是自私的。
如果真的爱怀珪和秦安,对他们最好的做法,就是断个乾净,别再牵动这两个男孩任何情愫,也别再跟他们相互依恋。刚开始虽然会痛,但时间久了会痊癒,他们便不会再把心思放在她这阿姨身上。
然而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空有太后的皮,心里却靠着这两个男孩满足她的情感需求,即使她的需求不到他们的一半,但也足够干扰他们的人生了…
她是不是也该去交交朋友?可她仍有太后虚名,交朋友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也不想沦为有心人利用的对象,若要说谎隐瞒自己身份也是累。
她像个木偶操纵师,偶尔拉拉在怀珪跟秦安身上的牵绳,残酷的不放过他们,但又因为自己的愧疚和自保,无法给他们更多,她甚至无法选择其一,因为两人对她来说都太过重要,就像吃饭喝水不能只选一样。
如天上明星闪耀的希斯·莱杰都殒落了,浮华人生究竟还想抓住些什麽?她仍想不通。
也许目前能做的,还是保持自己的心境泰然,养猫莳草,尽量活得随遇而安,才不会太过依赖他们。
好像只能这样。
第21章天秤
原本三天两夜的行程,竟延长到一周才结束,秦安把她送回别院,默默地看着她许久,在额上轻轻一吻才离去。
一入房,却看到怀珪垂头丧气的坐着。
「不是去西北了吗?」她感到奇怪。
「娘娘…你可回来了。」
怀珪像小娃儿抱着她不放,她莫名感到他的颓唐,她拉他坐着说话。
「是怎麽了?跟娘娘说。」
「这趟走海路到西北,没到半路就遇到海贼不说,还遭飓风袭击,损失惨重,我将都城内的府邸抵押了……」怀珪眉目消沉。
没想到她跟秦安乐不思蜀,怀珪这里却是火烧屁股。
「那你的妻妾们呢?」按国律抵押物都不属原主所有,原主也不能使用。
「我已接来别院,就在东边的偏房中,只怕要打扰娘娘了。」
什麽!老婆跟二奶都来了,那她怎麽还能待在这儿?
「明日我便回白云寺吧!」
她张口就要叫宫女来收拾行李。
「娘娘别走!我回来就是想见一见您,这种时候只有看到娘娘心头才会好过些。」
怀珪把她手包入掌心。
「这…怎生是好?」
「我跟她们交代过了,说娘娘是我义母,平日绝不可来叨扰,待这阵子难关过了,将债务还清,便可慢慢赎回城中主宅。」
别院有东西两厝,西边宽敞但偏僻,东边空间较小,可是紧邻市场,外头很热闹。
「我怎能在你落难时没帮上忙,还留在这儿添你麻烦?」
「我只求娘娘坐镇家中,多教教我家那两个不懂事的婆娘,她们说想来拜见娘娘。」
她看怀珪状态不佳,也无法拒绝,只能应允。
人娉娉婷婷的来了,她看了之後先觉熟悉,而後大吃一惊。
那大妻模样端庄娴静,神韵与这太后没上妆时有几分神似,而小妾则像煞她正妆後的面容,只是还带三分妖艳,可能是青楼女子之流,两人都约十七八岁。
她当下说不出话,还是怀珪叫了她,她才把从宫中带出的金钗一人一支送给这两个年轻女孩。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与义母说。」
「夫君…」
「相公…」
妻妾有些依依不舍,大概是聚少离多,又突生变故,想拉他回东厝偏房说些体己话。
「出去!」
怀珪倒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低喝一声,两个小妞就扭着屁股哀哀切切地走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