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青抱着人一路进了卧室,然后表情自然地把人重新铐在了床上。
“你放心,我逃不了的。”叶槐西以为今晚是在要这里做,自觉地把睡袍解开了。
白净的胸膛完全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激烈情事后留下的吻痕和淤青。
叶简青却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帮他把睡袍重新系起来。他说:“早点睡。”
叶槐西是真的有些迷糊了,他看着叶简青帮他盖好被子,拉好窗帘,然后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叶槐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坐了起来,脚踝上的镣铐因为他的动作压到了凸起的骨头,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而叶简青也早就消失在了门口。
房间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叶槐西伸手把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他挪了挪脚踝,然后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叶槐西试图努力从这个小而温暖的空间里获得一些安全感。
他不明白叶简青到底想干什么。
他如果是因为要娶许婉莉才破坏他们的订婚典礼,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叶简青还不回去?
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明明他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和他上床?
是报复吗?
还是……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许婉莉结婚?”
“不能。”
心脏紧紧收缩了一下,叶槐西呼吸一滞,立刻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叶槐西掀开被子,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往外看。
是叶简青。
他伸手把房间的大灯打开,光线的突然变化让叶槐西眼眶出现不适的疼痛。
叶简青知道叶槐西没睡,他把手里提着的白色箱子放到床边,然后用钥匙解开了他脚踝的镣铐。
他把叶槐西的脚踝握在了手心里。
叶槐西下意识地往后缩,脚背立刻被叶简青用力地握住了。“不要动。”
语气里的不容拒绝与前几天一模一样。
于是叶槐西不动了,他坐起来愣愣地看着叶简青皱着眉给他磨破皮的脚踝上药。
冰凉的碘伏涂过伤口时,叶槐西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叶简青以为弄痛他了,“忍一下,很快就好。”
只是很小的擦伤,叶简青还是把那里用纱布盖好了。
那个镣铐被叶简青扔到了床下,金属撞击的声音让叶槐西回过神来。
这时房间里的灯已经全都关了,一片黑暗之中,他被叶简青抱在了怀里。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上,他听到叶简青说:“晚安。”
叶槐西的脸颊紧贴着叶简青的胸膛,他能听见叶简青的心跳,整个人被笼罩在属于叶简青的气息里。
然而这几天来的焦躁,因为这一刻的宁静变得更加明显起来,脚踝还没适应纱布粗糙的质感,叶槐西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哥哥。”
叶简青放在他腰间的手立刻握紧了,叶槐西深吸了一口气:“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黑暗里,叶槐西知道叶简青在看着他,长久的沉默让他愈发不安,在叶简青说话之前,还是他先开口了:“算了,我不想听了。”
他掰开叶简青放在他腰间的手,侧过身子背对他。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叶槐西一直没有睡着,直到腿都压麻了,他才慢慢转过身来。尽管已经适应了黑暗,叶槐西努力睁大眼睛也才勉强看清叶简青的轮廓。
就像他这个人,叶槐西永远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不了解,才让他不敢听叶简青的回答。他害怕答案是最坏的那一个。
一开始破坏叶简青和许婉莉的婚礼是冲动之下的感情用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叶槐西没有预料到的。可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也挺好的。
似乎是冥冥中预见了未来,叶槐西选择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此时此刻的当下,他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什么形式都可以。
第二天醒来时,旁边已经空了。叶槐西伸手摸了摸凹下的那一块,发现早已变得冰凉,应该很早就走了。
叶槐西坐起来发现自己脚踝上重新扣上了脚铐,这次铐子的里面多了一圈软软的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