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槐西早上起来,哄得叶简青解开了他的脚铐,自己偷偷溜下了楼。经过落地窗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山茶花开了。
他发现今日的天空蓝得有些不真实,像有人小心调了染料,在天边一层层画出来的。
客厅脚铐的铁链比别的房间要长一些,于是叶槐西开了落地窗,自己把脚踝扣住了,然后才拖着铁链走到了外面。窗外与窗内仿佛两个世界,清冽的空气替换了肺部浑浊的气体,叶槐西原本有些y-in郁的心情此刻也变得好了起来。
清晨原本微弱的阳光在冰凉的空气下连暖意也消失了,他便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许是因为被关了几天,叶槐西变得更白了,手背上青蓝的血管从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透出来,竟显得有些可怖。
叶简青从楼上一路找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山茶花重重叠叠如彤云一般映在叶槐西颊侧,他刚刚从被窝爬起来,几根头发不听话地乱翘着。因为蹲着的姿势,后背露出一截白白的腰,仔细看能发现上面还留着叶简青的指印。大概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叶槐西转过头时蹭到了旁边一朵嫣红的山茶花,摇摇欲坠的一片花瓣因此飘下来,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的心情应该很好,那么多天以来,就算是脚上扣着镣铐,叶槐西终于是对着叶简青笑了:“哥哥。”
因为刚刚找不到叶槐西的暴躁和怒气一瞬间消失了,叶简青把人带回来,两个人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以后,叶简青照例去书房办公。
这两天叶槐西解锁了不少自娱自乐的项目,至少电视是可以开了。
随便找个台,看了会似乎最近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发现自己实在脸盲以后叶槐西只能放弃了这个选择。
没有了电视的声音,叶槐西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这看似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可他很清醒地知道原因。
他知道的,他有多清楚自己未来某一天会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此刻就有多舍不得打破这样的状态。
这一段关系里,他太被动,也太卑微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槐西发现餐桌中间摆了一束山茶花。
应该是刚刚摘下的,花开得浓艳,可在这个过于大的餐桌上显得有些突兀。
午饭是南瓜咖喱饭和山药排骨汤。还有一个香辣j-i腿堡是叶槐西执意要叶简青买的,他以前不爱吃这个,很久以前只跟聂遥吃过一次,现在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起这个味道了,非吃一次不可。
除了某些特定要求以外,叶简青一般对他百依百顺,j-i腿堡不用二十分钟就送到了他手上。
“你下午还是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吗?”叶槐西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沙拉。
“嗯。”叶简青已经吃完了,伸手把叶槐西嘴角的沙拉酱轻轻擦掉。
叶槐西抓住他的手腕,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尖,含糊道:“陪我不可以吗?”
软软的舌头舔着指腹,唇瓣紧贴着指节,叶简青眼神一暗,又伸出两根手指,略有些粗暴地捅了进去,他说:“可以。”
本以为下午只是单纯的做`爱,可叶简青竟只节制地做了一次。在高`潮之后,他伸手抱住叶槐西的腰,吻着他的耳后,轻声问他:“槐西,你想出去玩吗?”
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叶槐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叶简青重复一次以后他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不生气了?”
叶简青没有说话,只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晚饭当然也是在别墅里吃的,只是想着等会儿要出去,叶槐西囫囵吃了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叶简青逼着人喝了一碗汤后才带着人去换衣服。
脚铐解开的那一刻,叶槐西感觉一直压在心上的窒息感刹那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这种感觉。叶简青突然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槐西,你想出国吗?”
叶槐西看不到他的神情。
叶简青半跪在他面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脚踝,指腹正来回摩擦着之前被磨破的伤口,此刻已经结了薄薄的疤痕。
叶槐西不自觉缩了缩脚:“我有不答应的余地吗?”
脚铐被扔到了地上,叶简青站起来,给叶槐西戴了一顶帽子,他弯腰给他整理领口,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没有。”
——
女服务员端着拿铁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那里的女人不见了。
她皱起了眉,回去问自己的同事,“9号桌的顾客走了吗?”
同事正在擦桌子,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她刚刚好像上二楼了。”
女服务员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女人不知何时上了咖啡馆的跃层。
她本能地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每周下午都会出现在咖啡馆,坐的都是同一个位置。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好像没有,因为女服务员觉得她很享受一个人在咖啡馆的午后时光。
有一次她来时,她平日喜欢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她便坐在了旁边。等人走了之后,她便同店长商量,希望把那个位置留给她,也为此花了不少钱。
可今天不知为什么竟坐到楼上去了。
女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去,女人看到她来便笑了笑表示感谢。
女人今天穿着墨绿色的开叉长裙,因为她在往下面看,所以微微侧过了身子,露出一截瓷白的小腿来,她穿着细跟凉鞋,细细的带子绑在脚踝上。
她就是这样一个优雅而高贵的女人,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