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中后期的时候呢,他根据你对他的依赖和迷恋程度,看人下菜碟,逐渐开启打压模式。态度越来越恶劣,性事上越来越粗暴,甚至提出一些打压你自尊心的要求——比如不让你公开关系。”
魏珺捧场:“你好专业啊姐姐。”
对面:“简单分析到这里,接下来第一点,你要纠正一个十分致命的错误。”
魏珺:“?”
对面甩来一张截图,是魏珺在和廖闻川的对话里截的,他筛选后觉得不暴露个人信息,便发给了对方。
对面一针见血地说:“你废话太多了。”
魏珺:“啊……”
对面:“从现在开始,你要有一个意识。”
对面:“回复他的内容,不能比他发给你的内容的字数多,做得到吗?”
魏珺看了之后,并不着急回复,而是点回和廖闻川的聊天记录,然后怔了怔。
他的话……的确很多。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廖闻川的秘密地下情人了,开心得不得了,一日三餐吃了什么,网上看了什么有趣好玩的话题,都忍不住一股脑大段大段地给廖闻川发,廖闻川一开始还会好好回复,到后来,直接变成了“哦”、“嗯”这样敷衍的单字。
魏珺回复对面:“好,我知道了。”
他还打算发点什么,对面立马回道:“ok,今晚先不要理他,先睡觉,明天再说。”
魏珺:“啊?可是他给我发消息了啊,不是说字数不要超过他的就好了吗……”
对面恨铁不成钢地解释:“他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完了过几天又来找你,你就这么屁颠屁颠地回复人家,不就又让人觉得你很好拿捏吗?听我的,今晚什么都不要发,看他明天什么时候忍不住了给你发什么。”
对面:“我估计要开始卖惨。”
对面:“睡了,晚安。”
影视基地附近不知道哪儿来了几只野猫,大半夜的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特别凄惨。廖闻川一整夜睡不好,第二天早上,他一脸的憔悴,觉得口干舌燥又疲惫,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助理给他备了药,廖闻川看着桌上的药,想了想,将桌子上的药全部挪到有名字的那一面,拍了张照。又将摄像头倒转,对着贴着冰贴的自己的脸拍了一张,一起打包发给了魏珺。
廖闻川:“昨晚吹了一晚上的冷风,生病了,难受。”
魏珺:“!!!”
他立马码掉廖闻川自拍的照片,反反复复检查没什么问题后,上了微博小号将内容发给了那位十分专业的姐姐。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道:“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摊手)”
魏珺:“神仙!”
魏珺:“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啊神仙姐姐?”
对面:“不着急回复,你先在我这儿测试一遍,假装我是他。如果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来,你会给他发什么。”
魏珺:“你还好吧?很难受吗?我能为你做什么?”
对面:“……”
对面:“零分!”
魏珺有点儿委屈:“我控制好字数了,都是十五字三个标点符号,没超标。”
对面:“……你听我的。他给你发送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对吧?你晚上十点再回复他:‘哦’,标点符号都不要啊加。”
魏珺:“哦……”
魏珺:“哦?!”
魏珺:“这样真的可以吗?”
对面直接不搭理他了。
魏珺脑心挠肺地等到了晚上十点,才抖着手发出了那个哦。发完之后立马将手机往桌面一扔,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而另一边的廖闻川看着对面隔了许久后才发来的冷冰冰的哦,顿时有些慌了。
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不是特别听话还是自己的粉丝吗?不是给了钱说好只和他一个人做的吗?
现在这个态度……那关系还继续吗?
廖闻川开始后悔了。
?
数日后,廖闻川好不容易挤出两天的空闲,赶了回去。
他先是提前跟介绍那家gay bar给自己的朋友打了声招呼,直接找经理报了相遇那天的日期找人。
“魏珺?”经理一脸茫然:“没这个人。正经的服务员没有,没戴胸牌的‘服务员’也没有。”
廖闻川懵了。难道是换了个名字?
他有些着急地冲经理描述了一下外形长相,经理皱着眉头正欲摇头,一直在一边探头探脑凑热闹的一位戴着胸牌的服务生却忍不住c-h-a嘴:“啊,我知道这人,是不是皮肤特好,然后不大爱说话?”
廖闻川望向那位服务生,机械地点了点头。
“……事情就是这样,”服务生说:“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个临时帮忙代班的,胸牌还被我借走了。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可以问问吴强——哦,就让他帮忙代班的那个人。”
廖闻川感觉事情大条了,口罩下的表情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他谢过经理,出了gay bar,坐上了自己停在门口的车,没有发动,只静静地坐着,透过玻璃看着车外渐渐变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