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嗤笑一声,“他一个小破孩,远了说我是他祖宗,近了说我是他门主,他有这个胆儿吗?有句话叫做 y- in 者见 y- in ,砂石,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砂石老憋屈了,还没想出来该怎么回击,就又被池罔抢了先,“看来你接受程度还挺高的,第七本全看完了?那可是以你为主角的小黄蚊啊。”
砂石:“……呜呜,为何你总是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明日过江,池罔临睡前找了阿淼,“接下来我会有一段时间闭诊,但到秋天时,我会来江北带至明年春,这个时间你要跟在我身边。”
阿淼自然同意,反而是砂石问,“可是从现在到秋天,还有三四个月呀,这中间你要做什么?”
“回去看门。”池罔平静道,“每年至少看一季。”
砂石没反应过来,“看什么门?”
池罔不再多说,翻身睡觉。
第二日清早,元港城渡口处,池罔、房流与燕娘和阿淼挥手作别。
鼎盛布庄纠纷一事,房流已经牵头打通了这边官府的关系,留下燕娘继续跟进,而阿淼则愿意陪着燕娘在江北待着,反正池罔再过几个月还会回来。
房流舍得花钱,专门租了两人的豪华渡船,是以路上十分清静,无人打扰。
在江中颠簸的船上,房流感慨道:“我上次来江北时,那是为了逃命,这次回去,却算得上衣锦还乡。小池哥哥,我……”
房流一向是个舌灿莲花的,各种漂亮话信手拈来,这时却突然卡了壳。
他支吾了一会,才小声道:“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永远记着你对我的恩。”
重新回到南边时,正好是下午申时。
他们一上岸,就被江边的仪仗吸引住了目光,步染站在江边,后面率领上百位步家家侍沿江而列。
只等池罔和房流上了岸,步染便笑着迎了上来,“哥哥,流流,你们回来了。”
房流先看了池罔一眼,才对步染扬起了一丝笑,“我就知道小染姐姐摆出这么大的仪仗,肯定不是为了我。不过既然都是为了小池哥哥,我也就不吃醋了。”
步染笑了,“就你贫嘴,我看到你当然也高兴了,不过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一样。”
时隔数月,池罔重新见到了这个会叫他哥哥的女孩,他天然对这个称呼没有太大抵抗力。
步染穿了一身鹅黄的衫子,头发束着侧搭在肩上,有种邻家少女的婉约温柔,完全看不出她作为一家之主的利落决断。
她拉着池罔的手,欣喜道:“正好我来接你们,咱们坐马车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回皇都,我叫人为哥哥收拾了一桌宴席,我们一起去吃点。”
在车上说说笑笑了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酉时,他们入皇都时,因为有步染在,走的都是特行通道,没耽搁排队时间。
一进皇都,步染的车队就驶向一家酒楼。酒楼十分热闹,里面的人见到步染前去,对她及一行客人都十分恭敬。
池罔响起房流对步染的评价——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他并不是质疑房流的判断,但是他此时看着这小姑娘软乎乎叫他哥哥的模样,心里就是觉得喜欢。
一顿佳肴宾主尽欢,房流本就八面玲珑,和步染又有默契,就算池罔说的不多,这两人也没让这桌上有过片刻的冷场。
步染饮了酒,在散席离开的时候,步染稍微有些踉跄,房流扶了一把,“姐姐,早点回去休息。”
步染却握了一下房流的手,“流流……”
那一刻,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那冲动转瞬即逝,又被她按下。
池罔在旁边看清了那稍纵即逝的神色——愧疚。
房流有所察觉,但他毕竟没有池罔这等老妖j-i,ng级别的阅人能力,没能这么敏锐的看出她的心思,只是笑了一下,“小染姐姐乏了,我要去嘱咐他们,把你好好送回去。”
步府的马车停在门外,步染上车回府。从马车窗户中探出头,和他们招手作别,“哥哥早点休息,过两日我们再聚。”
步染离开后,房流带着含蓄的得意,指了指自己的马车,请了池罔上车。
马车转动起来,等到再次停下时,房流率先跳了下去,掀开车帘,请池罔下来,“既然来了皇都,便不能让我的小池哥哥住客栈,请吧。”
这是房流的王府,他虽未封王,但母亲去世后,自己便一直独自在此居住。
谁都知道,房流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没人也过来特意的讨他的好,反而碍了皇上的眼。
这富贵之地,便有着难得的清净。房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路把池罔引了进去。
王府里布置没太多讲究,大概是房流没花那么多钱的原因,一应摆设清雅自然,山石花草虽不名贵,收拾的倒是整洁干净。
房流是这府邸的主人,自然居主位,池罔看着他把自己安排见了离他最近的院子,觉得这布置有点熟悉。
他特地看了一眼房流。
房流不如刚才酒席间,笑得那样刻意,但却显得更真实了一些,仿佛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让他感到安心。
池罔便点点头,“早些休息。”
房流微笑道:“南边鼎盛布庄的资料我还要看一下,还有你叫我看的《北朝通典》没看完,暂时还不能睡,你先去睡吧。”
半个时辰后。
房流用上了毕生的武功,无声无息地溜到了池罔窗下。
可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