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不用担心了,他再出了什么毛病……到时凛暮可怎么办。
凛暮安抚的轻吻沈默的额角,这时大夫终于出声了,他先是迟疑的上上下下把沈默看了个遍,才问道:“这孩子……是个男娃吧?”
沈默一愣,他长得像女人吗?
凛暮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猜测越来越肯定,“是男人,大夫,你看出了什么,尽管说就是。”
大夫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吞吞的说道:“这男……他应当是有了身孕,三个月了,所以这些日子孕期反应很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沈默忍不住捏紧了凛暮的手臂,失声叫道:“我是男人啊!”
大夫也很怀疑,“老夫行医数十年,绝无可能出错……男人怀有身孕,的确闻所未闻。”
凛暮突然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老大夫。
沈默瞟了一眼,数目可不小。
老大夫也是第一次见出手如此阔绰之人,“这……不妥吧?”
凛暮将银票放在桌上,说道:“大夫,在下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老大夫看了眼桌上的银票,点点头,“你说就是。”
凛暮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夫能留在山上,直到……我内人生产。”
老大夫一听是这种事,眉眼间便笑出了一脸老褶,“小事一桩,这山里清净,老夫见你们这环境也是顶好,小住几月,算是老夫得利了。”
给老大夫安排了一间小屋,凛暮立刻回到卧房看沈默,沈默仍旧呆呆的坐着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手里捏着的腌梅子都温热绵软了,也忘了吃。
凛暮坐到沈默身边,握着他的手腕,低头把腌梅子和沈默的手指一起含进口中,末了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这梅子……实在是太酸了。
沈默这才脸红的缩回手,一手迟疑的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是不敢置信,“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凛暮将头埋进沈默的脖颈,大概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沈默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奶味又不太像,很吸引人。
他双手环着沈默,手掌压着沈默的手搭在他的肚子上,轻声说道:“夫人天赋异禀,为夫甚是欣慰。”
凛暮从来没有称呼过沈默为夫人,毕竟沈默还是个男人,两人时常都是直呼其名,只不过在床笫之间,沈默偶尔被凛暮压着叫过许多声的暮哥哥也就罢了。
如今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夫人”,就让沈默脸颊绯红,身体发热。
“什么夫人啊……”
凛暮伸手抬了抬他的身体,“你不是夫人,那谁是?更何况,你如今踹了我的崽子。”
沈默没想到凛暮把怀孕形容的如此……如此粗俗……只觉得身体的热度逐渐攀升。
“想吃吗?”凛暮突然问道。
沈默一愣,“吃什么?”
凛暮拱着沈默往上,“你说呢?”
沈默面红耳赤,企图爬出凛暮的怀抱,却又被他给按了下去,“别……别,我肚子里……肚子里……”
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凛暮调笑他:“怕什么,我问过了,大夫说了没事,甚至……还能强身健体。”
沈默拗不过他,最终被压到在红账内。
因为凛暮这么一闹,沈默发现自己以男人的身份怀有身孕时的惊异,也很快消散了。
可能是因为沈默到底是个男人,孕期反应虽然强烈,但是腹部却是不显怀。
等终于熬过了艰难的吃什么吐什么的阶段,沈默的食量便大了起来,平时能吃下凛暮饭量的两倍还多。
身体也圆润了起来,前些日子还尖尖的下巴也不见了。
凛暮见他爱吃,便日日变着花样的做着各种吃食给他,这就让沈默想起了曾经在窥极殿,总是偷偷给他带悦竹楼吃食的凛暮,如今凛暮已经不再是帝君,也不再是千机殿殿主,而悦竹楼也已经不复存在……
但好在,凛暮还在他沈默身边,这就够了。
大夫说过,怀孕期间,多虑忧思是常见的,沈默因此也每日放任自己瞎想,却也并没往什么坏处想。
六个月的时候,沈默的肚子突然如同吹气般大了起来,夜里,沈默侧着躺也不舒服,正着躺也不舒服,凛暮便伸出手脚来给他压着,往往第二日天亮,凛暮的手脚都会充血麻痒。
这时沈默就会红着眼睛给他按压舒缓,凛暮就无所谓的笑着,“如今想来,我少了一条腿倒是好事,免得在床上挤你。”
沈默听了眼泪立刻就在眼里打转了,怀孕几月了,他怕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
凛暮见此,轻声叹气,低头将他的泪水舔净,“等这崽子生了,你便是再也不要哭了。”
沈默捏了捏凛暮的手臂,点点头。
凛暮照顾沈默照顾的十分周全,就连暂时住在山上的老大夫也叹为观止,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一个还怀了身孕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但见了这两人的恩爱程度,老大夫反而释然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家过的幸福美满,又关得旁人什么事呢。
沈默这一揣崽子,就揣了足足十个月。
到最后,肚子大的像个藤球,在前面顶着,沈默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冬天里,沈默一直窝在屋里,很少出去走动,每每总是凛暮哄着求着,才肯动一动。
直到来年开春,雪渐渐的化了,树木抽出了新芽,沈默便要生了。
那一日一如往常,沈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