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过去一张名片:“以后估计还有不少机会打交道,可以加一下你的通讯号吗?”
鱼苍职业病上身,习惯性帮着盛齐客套道:“盛齐通告多,可能经常会出现大半个月不回家的情况。但是做艺人嘛,就是这样,以后还请你多多担待。我身为他的经纪人,也会尽职尽责照顾好他的。”
霍砚执无视他的一大堆客套话,直截了当道:“171019。”
听到这串数字,鱼苍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迅速加上了霍砚执的通讯号。
1开头的都是军方专用通讯标志,盛齐这个法定伴侣只怕并没有表面这么普通。
鱼苍走后,盛齐姿态慵懒地立在门口,夕阳照在他一头火红色的头发上,显得更为鲜艳亮眼。
他眼眸低垂,声音带着一点点鼻音,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才全都听到了?”
霍砚执轻轻地“嗯”了一声。
盛齐打量着霍砚执。
后者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表情,处变不惊。
盛齐突然来了点兴致,戏谑地挑了挑眉,冷不丁一下就凑到了霍砚执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近得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盛齐一边注意着霍砚执的表情,一边歪着头一点点挨近霍砚执,温热的呼吸拂在霍砚执脸上。
霍砚执的眼皮不易察觉地轻微跳动了下,随后稍稍抿紧了唇。
知道两人感情不好的几个保镖以为他要找霍砚执打架,神色紧张往这边不停打量,满脸担惊受怕。
但处于风暴中心的霍砚执却依旧不动如佛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这样都不会变脸的吗。”盛齐摸了摸鼻子,心底有几分惊讶,起身恢复原来的距离,满脸兴味索然,“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霍砚执抬眸看了一眼盛齐,目光在他耳边的月亮耳钉转了一圈,淡淡地道:“我在想你借住在我家,需要支付多少租金给我。”
盛齐对霍砚执的枯燥无趣再次有了新的认识,后退两步:“……我认输。”
两人各自回房。
霍砚执慢吞吞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里面摆满了从客厅里挪过来的盛齐周边,床头处摆着那盏盛齐送的月亮小夜灯,霍砚执每天晚上都要看一会儿才睡觉。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霍砚执背靠着门猛吸了口气,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逐渐趋于平静。
他缓缓张开手掌心,上面布满了一层汗。
点完线香静心后,霍砚执把今早出门前列在计划本上的事情一一做完,临入睡前,坐在床头一侧,专注地看着光脑。
现在是他的追星时间。
一张盛齐最近参加某个活动的照片在屏幕上放大。
霍砚执一边修图,一边细细品着这张照片。
其实盛齐皮肤很好,这张照片能看出来没有太多j-i,ng修痕迹。
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光亮,永远是盛齐这个人绝美皮囊之外的点睛之笔。
霍砚执只要对上这双眼睛,心底总会微微悸动,每次都近乎仓促地低下头掩饰自己情绪。
修完图,霍砚执把文件名重命名为今天的日期,丢进光脑里一个叫月亮的图库。
做完这些后,霍砚执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嘈杂声断断续续传入霍砚执耳边,猛地一下把他从酣睡中拉回现实。
霍砚执从被子里探出手,摸到闹钟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
霍砚执愣了愣,睡意下去一些,揉着眼下床,企图一探究竟。
他一推开门,声音就瞬间大了不少,提示着他声音来处就在自家客厅。
霍砚执站在二楼栏杆处,探头往下看。
整个客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魔音贯耳。
只见他最引以为傲的一个军事勘察机模型被拿来充当柱子,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而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数据报告,则被盛齐卷起来充当荧光木奉。
而那位刚刚还出现在他致美男,正以打破所有粉丝幻想的姿势唱着歌——
他头顶一个小啾啾,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举着‘荧光木奉’在空中不断挥舞给自己应援,额前凌乱的发丝随着剧烈的动作飘来飘去。
整个客厅酣热的气氛让霍砚执误以为自己置身在演唱会现场。
霍砚执安静地听了一会儿,镜片泛着一层幽幽的光,脑海里那股瞌睡也彻底被唱醒。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作息和他截然相反的人。
霍砚执皱着眉,身为一个习惯于早睡早起的养生党,他深谙熬夜对身体的各种危害,对盛齐这种自杀式的熬夜方式无法苟同。
他想了想,趁盛齐没注意,轻手轻脚回到房间,打开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