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游凯风诧异,“怎么个意思,你说清楚倒是。”
“意思就是……你们家李鸢今天有血光之灾,在附近门诊缝针呢,就想说,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送个医药费什么的?”
“啊?!缝针?谁、谁打的你打的?”
听筒里呼呼响了一阵,明显是手机被拿去交由了第二人之手。游凯风一愣,正要发问,就听那头响起了李鸢的声音,端是一幅没事儿人的口气:“就他那个个子能给我打个流血缝针送医院,我就算他练过了。”
游凯风听彭小满一旁“嘿”了一嗓子。
“不是,怎么回事儿啊?”游凯风反应过来,忙跳下床四处找鞋,边说边去摸桌上的钱包,“那你跟谁打架了,怎么还缝针呢?严重么?你怎么也这么不知道轻重啊我草?没敢给你爸说呢吧还?我卡里还五千够吧?不够我在找我妈要点儿?行吧什么位置给我发过来我马上打的过去你和彭小满别急马上到!”
李鸢听他“嘟嘟”挂了电话,才按掉了手机免提,低头按了两下键盘发了个地址过去,把手机递还给了正帮他清创的小护士,“谢谢你啊。”
“我觉得吧,虽然凯爷明显低估了你的战斗力,在潜意识里认为你一定是被人揍成这逼`样的。”彭小满闷闷咳了一声,在旁边笑,眼看着小护士把半瓶生理盐水倒上了李鸢的掌心,看他指缝里登着滴滴答答流下缕缕淡红的血水,“但他是真的爱你。”说完冲李鸢比了个心,“多的不说了,祝99。”
李鸢疼得一皱眉头,顶了顶鼻尖,读书十几年培养出来的素质不允许自己呸他一口。
李鸢这手还真不是揍的,被一脚踩的,准确说,是被彭小满一脚踩的。
彭小满觉得今晚那帮偷j-i摸狗的老男人就是冲着打断他俩肋巴骨去的,追的那叫一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都已经跑成了狗喘满脑袋金花儿了,都已经出了清河路绕到供电公司了还不离不弃地屁股后头跟着,彭小满心说你们有这毅力干点啥正事儿,现在不坐办公室当老板,最少也是个包工头吧,至于跟我俩高中生拼打拼杀的么?
李鸢怕助力车搁在大马路牙子边上回头再给人推跑了,拉顿架不说搞不好还得赔一笔,亏大发了那就,就也不敢撒丫子跑远,拉着彭小满绕圈,躲进了附近的回民巷,可惜路况没勘察好,一头被逼进了条死胡同。手无寸铁,出出不去,跑跑不了,李鸢二话不说扭过头就抱起一旁半条命狗喘的彭小满往墙上送:“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体测了彭黛玉小姐。”
“哎哎哎!”彭小满冷不丁就离地了,“你想干嘛?!”
“翻进去敲这户人窗子,搞醒他们帮忙报警,不要说打架偷狗说聚众赌博,你抬脚!”
“哎不是!”彭小满苦笑不得地抠着墙,“不是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啊!那、那这户要没人你一个人在下面不给那几个揍死啊?!”
“不定谁死呢。”李鸢垫脚,推搡着彭小满窄窄的后腰,用肩向上顶他的屁股,“揍死一个总比揍死俩强,你现在就一累赘。”
“我——”
“你就不能动动脚么?!”李鸢抬手拍了一下彭小满的脚踝骨。
“我不会爬树你又不是不知道?!”
“爬墙也不行?”
“爬啥都不行!”
李鸢一句“你活着干嘛”堵在嘴里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蹿过来的光头猛拽了把衣服领,手上一颤,也没摔了彭小满。
勉强算他个电光石火,彭小满半身重心越过了墙头眼看要滚进了安全区,被啤酒肚从旁一扯又滑下了大半的身子。李鸢就草了,先抬手往彭小满脚下撑了一把,又一拳抡去身后拂开了光头,余下的一只手扬高在半空划弧,一巴掌上去往啤酒肚头脸上响亮一盖,“要动手跟我,你再他妈拽他一下试试?!”转身抡起墙根下的一物什就上了。
苏,大写的苏,掷地有声的一句偶像剧的词儿。彭小满头皮一麻,觉得《流星花园》要是翻拍华南本土版,言承旭的角色换李鸢来演恐怕也行。
彭小满脚下一顿,脚掌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有力一撑,凝神闭气,很不优雅的一骨碌翻进了围墙。哪能料到这门这户是喜欢囤货的主儿,报纸杂志啤酒易拉罐险凛凛地垒在墙下。彭小满连拍带卷地一屁股砸了上去,齐德龙东强,惊得巷里登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狗吠。
好歹有人,以为是个不开眼的小蟊贼,亮灯,惊叫,户主领着女朋友出来隔着扇阳台的玻璃门喊,“卧槽你谁啊我报警了啊!”
正中下怀!彭小满一听,恨不能跪下高呼万岁,“好好好报警赶紧报警!有人追杀!”
李鸢以一敌五,横着随手抄的高粱扫帚严阵以待伺机团杀,隔着堵围墙听彭小满一句追杀,好险没一个脚下踉跄——得亏没一身血,要不非招来票武警。
小护士拉下盖着口鼻的一次x_i,ng口罩,拿着块白棉纱紧按着李鸢的掌心,抬头朝彭小满招了招手,“同伴来一下。”
彭小满走过去蹲下,低头看那块儿瞬间浸得殷红的棉纱,“止不住么?”
“穿刺伤,没有残留物在伤口里,口子也不是很大,几厘米。”护士拿食指拇指比了个并不算短的长度,“但是有点深,r_ou_已经有点往外翻了。”
“卧槽。”彭小满听完就皱起了五官,抬头苦大仇深地望着李鸢。
李鸢没忍住笑了一下:“就跟疼你身了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