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明霄一跃成为大祭司的贴身侍官,跟随侍奉大人已有五年。五年来他与大人几乎形影不离,白天协理事务,夜间床榻缠绵,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祭司大人对这条小青龙的爱重。
然而自从前阵,明霄从族长候选中落败而被祭司大人训斥后,众神1◥2⊕3d▄□i点○█官已连着小半月没见明霄踏足大人的寝殿了。
有人说,小青龙身段长开后太过高大,淡化了青涩的少年滋味,因而遭了大人的厌弃。
也有人说,小青龙到了思春的年纪,不愿再伺候大人,整日对着一件女子衣装发愣,说不准是被哪个外族女子勾去了魂呢。
相比前两种猥琐下作的揣测,第三种显然更让人信服:上月的试炼场上,明霄一直表现优异,俨然下任族长的最佳人选,谁知最后关头却中了幻境,险些丧命噬魂兽口中。原本按照龙族的传统,试炼死伤不论,能活下来才是合格的战士,而族长则由前十名试炼通过者角逐而定。谁料危急关头,大祭司竟强行破例下场,斩杀噬魂兽。明霄前期表现出的实力虽远超同龄竞争者,却也因为没有完成试炼,只能勉强授予他三等战士资格,甚至因为祭司大人的破例相救,违背了龙谷战死方休的族训,至此与候选族长之位永远的失之交臂。
结束后,明霄被祭司大人狠狠训斥了一通,骂他莽撞无脑,自以为是,候选资格没拿到还差点丢了性命。骂到不思进取的时候,明霄忍不住反驳,若非大人有命,他根本不想参加试炼,更不想争什幺族长。这句话成为了两人冷战的导火索,明霄赌气而去,接连半月没再得到祭司大人的召见,只能独自修炼。
要论耐心,明霄觉得自己只有被大人碾压的份。眼看着自己的生辰就在今天,原本还满心期待和心上人共度良宵,这下全搞砸了,连人都看不着一眼。明霄落寞地揉揉脸,蹲在院子里,可怜巴巴揪着草。
——纹样精致的天青短靴出现在视线里。
“大、大人!”明霄赶紧站起来,瞪大的眼中难掩惊喜。
祭司大人依旧是庄严尊贵的模样,只有眼神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半个月的冷战,他心里也并非如表面一般冷漠平静,和天底下所有对孩子寄予厚望的家长一样,祭司大人也不愿折他面子,只等他自己前来认错领罚。谁知这小子一连半月不见人影,祭司大人只得亲自前来,看到这小子委屈拔草的身影,心中竟莫名轻松些许。
相互挂念的冷战双方一旦退让了第一步,那幺第二步也就不算什幺难事。
祭司大人轻咳一声:“咳,今日是中秋。”
中秋?
“本座看你修炼刻苦,准你今日休假。可回你故乡看看,荣京的中秋应当热闹。”祭司大人淡淡说道。
“属下不去!”明霄的小脾气突然又上来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顿时消散。祭司大人不知他生辰便罢了,总是专断地替他安排,一点也不过问他的感受!
祭司大人皱眉,不悦地睨着他,却意外没斥责他的逾矩。
明霄在瞪了两秒就败阵下来,委屈地嘟囔:“今日是属下生辰……”
既是生辰,又逢佳节,准他休假还有什幺不愿的?但祭司大人疑惑之余又生出些尴尬和愧疚来:“是本座疏忽了。这……便准你一天假,再许你一个要求作为补偿罢。”
“一个要求?”明霄的心怦怦直跳,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什幺要求大人都会同意吗?”
“只要本座力所能及。”大人冷冷看着他,不满他的质疑,也警告着他莫要得寸进尺。
“属下、属下……”明霄支支吾吾,俊脸通红,但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让他实在忍不住,“属下一直希望能与、与我娘子、同游京都……”
“娘子?本座竟不知……”
眼看祭司大人脸色一沉,明霄便知他误会了,慌忙打断道:“我、我没有!我只想请大人,那个……与我、扮作夫妻……”
只见大人眉梢微挑,显然也被这个愿望惊愕了。就在明霄万分忐忑,后悔说出这个以下犯上的轻佻请求时——
“本座并未有女子的衣裙。”祭司大人负手踱走两步,背对明霄,耳廓透出薄薄粉色。
这是,答应了?明霄惊喜不敢置信,旋风般回屋取出一套衣裙,满眼期待地献上。
“你怎会有女子衣物?”大人再次不悦挑眉。
“上回看到这布料,觉得很衬大人肤色,一时冲动便买下了。”明霄俊脸红涨,道出实情。
祭司大人面色稍霁,冷哼一声,接过衣物进屋换上。
傍晚时分,两人进入荣国京都。明霄布衣短打,朴素的样式也被他穿得英气逼人,带笑的眉眼俊俏又活泼。祭司大人一袭细麻襦裙,豆红的裙裾缀着暗花,夜风中若隐若现,甚至为了配合明霄,还变幻了身形和发髻,恰似一名窈窕美妇。
敛去一身气势的大人偎在自己身边,明霄满足得冒泡,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心上人的手指,只见大人侧头赏灯,没有拒绝,壮起胆子握住了身侧玉指,心跳怦怦如小鹿乱撞。
夜凉如水,圆月高悬。京都繁华的街道上尽是花灯斑斓,光华流转,暖色的烛光在热闹的中秋夜里汇聚成河,与人群的欢声笑语一同洋溢长空。
一路顺着人流,两人到了花街中央的大舞台下。荣国由半妖统治,人类与妖族混居,花街的青楼楚馆中便有许多貌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