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只看到尉迟磊越睁越大的眼睛和越皱越紧的眉头,然后一句话没说,扭头疯一样跑了。
苏迪站在原地看,苦涩的牵起嘴角。
这反应,他早有想过,只是没料到这么大。
那之后,苏迪和尉迟磊再没见过,连电话都没打过。好像忽然之间,两个人就变成陌生人了。就是走街上碰到,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尉迟磊想什么苏迪不知道,反正他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
就因为知道自己对尉迟磊的感情不一样,他才一直伪装的那么好。说是朋友就是朋友,说是兄弟就是兄弟,只要尉迟磊说了,想是什么关系他都可以二话不说的配合。至于自己是什么人,喜欢的又是什么人,这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没有必要让别人的生活因他的特殊而变的负担。尤其是尉迟磊,他太了解他,也太在乎他,所以更不想让他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要不是这一次意外弄的他措手不及,他完全有把握把这份感情隐藏一辈子,不管再十年、二十年,就算尉迟磊结婚,生孩子,他也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看着,力所能及的护着,让他在横冲直撞的时候,一回头就能发现他在后面。
只是,现在一切都偏出正轨了。他和尉迟磊,再也回不去了。
苏迪真的后悔,很后悔,后悔那天出现在那里。
六月底的一天晚上,辛哲凯和耿锐在h大篮球上捡到一个人——尉迟磊。
那时已经十点多,篮球场早没人了。借着月光也就能勉强看见篮筐的轮廓。辛哲凯是心血来潮,拉着耿锐说要打球,其实两人都知道只是个借口,象征x_i,ng的投了两颗球,刚因为抢球站的近了一点的两个人,就听到“喀喇”一声捏易拉罐的声音从附近传来,把两人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找,就发现球场最角落的篮球架下面窝着一个人,周围扔了一地的啤酒罐,都被捏的惨不忍睹。
“尉迟磊?!”好不容易看清楚人,辛哲凯不可置信的叫,受的惊吓着实不小。
尉迟磊费力的抬起眼皮,呆呆的看辛哲凯半晌,就在辛哲凯以为他认出自己的时候,尉迟磊把手里的易拉罐狠狠的一捏,叫了声“苏迪”,就“碰”的一声往后一倒,在地上躺成了个“大”字,呼吸都均匀了。
“不是吧!”辛哲凯过去连摸带拽,发现那家伙真的醉死了,当真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小子抽什么疯,一个人跑这喝闷酒,还就这么大方的睡死了。还好碰到的是他和耿锐,要不连被卖了都不知道。
无奈的按住额头,辛哲凯向耿锐招手:“耿锐,来,跟我把这小子抬我宿舍去。”
真是,总不能放他在这里喂狗吧。
耿锐倒没什么,和辛哲凯两人连拖带架的把尉迟磊搬到辛哲凯宿舍,丢在下铺的床上,让他自我修养去了。
因为已经大四,辛哲凯宿舍里的人几乎已经走空了。就剩下辛哲凯这个保送研究生的败类还死赖在宿舍里,交四人间的钱享受单间的待遇。
“晚上别走了。”辛哲凯随手c-h-a上门,回头看耿锐笑。
“嗯。”耿锐显然早已习惯,看都不看他的点头,随手捡了本篮球杂志翻。辛哲凯几步过来,拿开杂志,探头就要吻。
“有人。”耿锐面无表情的偏头躲开,拿眼瞟尉迟磊,示意辛哲凯注意点。
“反正他醉得跟死的一样。”辛哲凯无所谓的笑笑,搂住耿锐的肩,轻轻含住他透红的耳垂,轻一下重一下的往他耳朵里吹气。这次耿锐没再拒绝,可能也觉的辛哲凯的话有道理,完全忽略了尉迟磊还有呼吸。反手抱住辛哲凯逐渐有了回应。
于是两人的吻从最初的浅啄慢慢向深吻过渡,不知不觉中抱紧对方,手顺着头发往下,来回的抚摸,沿途带起说不出的燥热。空气好像突然变的稀薄了,大脑缺氧一般的晕眩,即使张大嘴使劲呼吸也仍觉得呼吸困难。那感觉应该就是浑身要冒火一样难耐,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迫不及待的脱掉衣上,两人又抱在一起,一边吻着一边就倒在了尉迟磊斜对的床铺上。纠缠当中身体一直紧密的贴合,炽热的呼吸就喷在耳侧,汹涌澎湃的激情通过这种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宣泄。他们之间,早已清清楚楚,不再挣扎,没有动摇,不在乎所谓的常规道德,用不着矫情的海誓山盟,只要看到对方眼里的笃定和热烈,就等于看到了最正确的答案,所要做的,就是相信。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相信这条没有犹疑不用后退的路。这一刻,辛哲凯和耿锐眼里手里只有对方同样炽热的身体,两情相悦坚定执着的结合所带来的激情铺天盖地,呼啸着将一切理智淹没。
就是因为这边床上的两个人太过投入,甚至没有想过去确认对面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人事不醒。结果就是不该公开的戏码有了一位y-in差阳错的观众。
尉迟磊喝酒就一个毛病,醉得快醒的也快,但很显然,大家都只注意他怎么醉的,却都没研究过他怎么醒的。结果就是他总是醒在不该醒的时候。比如,现在。
迷迷糊糊的恢复意识,好容易分辨出周围还有人和呼吸和存在,尉迟磊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就在他专心和打架的眼皮做斗争的时候,一声压低喘息的呻吟募的传入他的耳朵,仿佛一记闷雷一样直击心脏。
他曾经听过类似的,在苏迪宿舍的床上。
猛的睁开眼睛,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画面就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