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冷了?”她一时语塞,最终只是扔下一句“去死”。
“我才不会死。我还得陪你呢。”她没有理会我,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将她拥得更紧,她的颤抖才平复下来。我想,她在后悔刚刚的那句“去死”。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仅仅是开玩笑的两个字,但,对她来说,说出这两个字像是给人发了请帖——那人葬礼的请帖。
在这两个月里,甚至从我知道她的体质开始,我就一直试图让她看淡一些,减少些自责。最近,她的确变得开朗了些,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距离胜利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将来的路并不好走,但我们一定会走下去。
一直维持着静默,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此起彼伏。想了想,也是时候睡觉了,就干脆闭上眼睛,等候进入梦乡。
“喂,金毛,你睡着了吗?”她突然开口。
“嗯?”我已经习惯于她用各种犬类的名字来叫我了。
“如果你是男生,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真是令人讨厌的论调。作为惩罚,我凑近她,让自己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脸颊:“切,我可不是男生。难道你还能和别人在一起吗?”
“那可说不定。”她似乎是痒了,开始挣扎,试图避开搔痒的源头,我贴得更紧了。
“我可不会放你走。再说,就算我不是男生,我们也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啊。”
她停止挣扎,用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因为喜欢我才来靠近我的?死变态。”
“切,死傲娇。”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我也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真正的笑容。
“‘我相信你的爱。’”
“突、突然说什么哪!”她的脸瞬间红了,显得非常可爱。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最后的话。这是泰老《飞鸟集》的最后一句。你还没读完?”她只是“哼”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她是打算睡了,我也捉弄够了,就松开怀抱,微微拉开些距离,只有右臂还充当着她的枕头。她没有反应,应当是睡着了。她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往我这边蹭了蹭,然后拽了拽被子,把自己使劲裹了起来。
睡着了还这么傲娇。我感叹一声,正准备沉入梦乡,却听到了她的喃喃细语:
“‘我要说,凭爱情的一串悲喜:/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
我忍住心中满溢出来的幸福感,将她紧紧抱住。两颗心,合二为一。
——我能够不爱你吗?不会的!/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小段番外……
☆、番外
初夏的阳光已经很强烈,即便是透过葱郁的树叶,也晃得让人睁不开眼,逼得人们穿上了短袖。据说今年的气温创了30多年同期气温的新高,让人不得不担心起日渐严重的全球变暖。北京城正时兴把内城恢复成古式的模样,因此这附近也都铺上了旧式的灰砖灰瓦,弄得像模像样。可把时钟转回去,这里还是一片庄稼地呢,她不由得愤愤想道。
她穿着不合气候的保守衣服,带着细框的圆框眼镜,无疑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在黑色的薄大衣包裹之下,衣领里面露出了阳光的橙色,脚上那一双靴子带着可爱的流苏装饰,指甲上涂着不太明显,却很是俏皮的粉色,眼镜后面则是一双富有灵性的眼镜。
她一边回想着文章中的那句“以前的傻子把宝物扔了当垃圾,现在的傻子把垃圾捡回来当宝物”,一边露出了微笑。她就喜欢这种傲立于世的气势。
她抬起手腕,小巧的表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她微微皱了皱眉,手伸向兜里的手机,又放了下来。她告诫自己不能打电话,这是示弱的行为。
“夏~老~师~”一双被微微晒黑的手臂环了上来。她脸上透出欣喜,却又被自己强压了下去。
“多大了还没正形!”夏莳雪拽住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却任凭那双手紧紧地抱着,纹丝不动,“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田羽苏被斥责了一番,却丝毫没有被含着宠溺的话语吓到:“你就不应该穿这双高跟的靴子。”说着,她把整个身体靠了上去,束得高高的短马尾丝毫没有受到微风的影响,倒是小夏那一头绸子般的黑发随风飘扬。几束发丝飘进了羽苏的嘴里,不过后者丝毫没有在意。她穿着牛仔短裤和长袖衬衫,说来奇怪,黑白条的花纹反而为夏季带来了几丝清凉。
小夏无奈地轻轻摆了摆头,她这双靴子只有3公分的跟,可羽苏和她身高相同,穿的又是平底的帆布鞋,她对这3厘米自然是格外执念。倒不是因为什么觉得被身高歧视之类的,而是因为在羽苏像现在这样把头放在小夏肩上的时候,她总得轻轻踮着脚尖。
“怎么?你还有意见?”夏莳雪摆出一副强势的样子。
“得得得,我不和你争了。”羽苏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小夏的手,“上课累不累?那些小孩子——”
“得了吧,你才多大,就叫他们小孩子。”没等说完,小夏就打断她。她正在攻读理论物理学的博士学位,顺便被派去兼职大一新生的班主任。
“你心虚了?说!是不是有人跟你告白了?男的女的?”羽苏表现得就像一只优秀的猎犬,揪住狐狸尾巴不放。事实上,今天的确有学生向夏莳雪告白。考虑到不能违背他人意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