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唯一愣,旋即非常不好意思了,“你怎么知道的啊?”
得,一句话暴露了童瑀所有的地位秘密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千里眼顺风耳的。”李弥这个时候搭了一句话过来,“也不看看这一队人马都是小童的什么人,她有几两重她自己不知道我们都能帮她知道。”
“就看小童那个脾气,肯定是不可能把你压迫得了的吧。”牟禾楠也来帮腔了。
苏唯有些发怵,感到力不从心的紧张和害羞。这女人平时一对一杨天娇不分上下,单挑许贝贝是十拿九稳,即便遭遇杨、许二人强强联手她也能抗衡几分。今天面对这三个虽说是菜鸟级别的人物,但是谁说金刚不怕金刚钻的,苏唯今天还是觉得势单力薄了。转眼,朝着唯一那个肯定至死不渝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投去水汪汪的求救目光——那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脚下的蘑菇。
苏唯一头
“童瑀……”开始呼唤救兵。
那人还在蘑菇深处,不识楼高章台路。
其他三个人不怀好意的笑开了。
苏唯顿时有了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最新定义,在自己满脸羞涩的红霞下,低垂着头急匆匆的走到那个人身边,左拧耳根右拿衣领——
“你在做什么?”虽是面带微笑,可语言里火光骤闪。
“蘑……蘑菇。”童瑀冷不丁的被拎了起来,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呢。
“你见死不救是不是……”苏唯压低了嗓门,在她耳边说,“她们三个加起来光是一个我是说不过的……”
“呃?她们……”童瑀脑门上一滴汗,“她们一个对付三个加起来的我都是绰绰有余的……”
“……”苏唯彻底无望了……
另外的三个人虽然听不见这两个人的对话,不过看着童瑀那无辜无奈无知的表情,以及苏唯基本快要石化的样子,终于捧腹大笑了。似乎童瑀的存在就是调和朋友间的气氛的,难怪李弥说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小童。甭管怎么戏弄她只要不超出她的底线,她总是傻笑两声就过去了,顶多结结巴巴的冒一句:你乱说!然后再无声响。实在憋急了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涨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嘴巴张了半天什么都没冒出来……
苏唯被笑得不敢回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童瑀,充分发挥它们的优势,一汪柔情似水的目光缓缓而来,童瑀被柔情的七荤八素,脑袋里面嗡嗡的……
“你们……你们瞎说什么啊。”还是冒得出一句话的,虽然不是字字珠玑,好歹也算是晓得反抗了。
“我们没瞎说。”牟禾楠酷劲十足的拿下鼻梁上的墨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们睁着眼睛说的。”
“……”童瑀把目光投向从来都帮着自己的明朗,她这目光具有楚楚可怜的杀伤力,唰唰唰的就朝着明朗射去。怎奈此时的明朗一反常态的站在了牟禾楠和李弥那边,丝毫不管这样亮闪闪的求救目光。
“而且这是事实,我们连歪曲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起过哦。”李弥赶紧补充,“我们都是老实人,说的老实话,做的老实事。”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明朗不帮着童瑀也就算了,竟然拿着李弥手里的地图,贴在自己胸口装作“红本本”那样宣誓一般。
“……”苏唯终于知道,在她融合进这群孩子之前,她那可怜的乖乖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猎人峰矗立在那里,迎着秋日里高洁明亮的日光,似乎都看得见山脉的缝隙里那一簇簇顽强生长的苔藓和蕨草。寸草不生的岩石表面,似乎在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下变成了镜面那样的光滑,反射着日光的金色。山峰下面植被丰富多彩的好似一张繁复奢侈的地毯,绵延而去的是一幅绚丽的油画。
午饭在一处背阴的林间进行。地上铺着一块红格子棉布,上面是简单的不需要生火或者再加工就可以满足大家胃口的食材。西红柿切片,撕开真空包装的烟熏火腿片,叠放在土司上面,淋上千岛酱,最后加上之前洗净的荷兰瓜王,成就了一份营养美味的三明治。出发前烹煮了上等的乌龙茶,灌在了保温保冷水壶里,此时倒出来依旧是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饭后的点心是一块黑巧克力加一只橙子。
五个人就这么或坐或躺的在林间草地上,享受着秋日阳光的沐浴,放松了平日里绷紧的神经和感官。饭后的李弥还是沉迷于自己拍摄的照片里面,和牟禾楠一起谈论着此次风景和上次的不同点。明朗帮着苏唯收拾着食物包装袋和垃圾,然后打包带走。在野外不可以将不可降解的垃圾随处乱扔,一定要带走仍在景区专门供垃圾回收的地方。
童瑀背着自己的深蓝色登山包,匍匐在一条深沟的边沿,朝下头探望。
如果没有亲眼看见这条山沟的深度,你是无法想象那里的水为什么这么寒冷的。像一条裂缝中挣扎出来的血液一样,泉水混合着山顶缓慢融化的雪水,隐匿在数十米深的岩石间隙里,经年累月的汇合、流淌、侵蚀……那似乎永远也不会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氤氲着浓重的寒湿气息,在耳边像一曲降f小调的夜曲那样悄悄延缓着远去。那缝隙里依稀可见幽绿的苔藓,浸润着湿气,泛着幽暗的光泽。
这样的深沟,似乎和外面色彩鲜明浓烈的秋季相差甚远了。就好像是一个划在地平面上边的一道伤口,并且永远都好不了。那潺潺而去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