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去。”童与打断她的话。
“你不去?为什么?难道你说的分开,是指我们从此没有任何来往?”纯子没有想到童瑀竟然说她们要这样分开,她一直以为童瑀说的是分开住。
“纯子,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不合适么?我们这样是错误的。”童瑀盯着她,“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有自己的世界了,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难道,我离开了3个月而已,你就突然间长大了?”纯子脸色通红,她生气的同时更加担心童瑀的决定,“当时我送你回来成都的时候,你甚至连身上的袜子都穿着我挑选的。你不需要我,那你需要谁?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更好的人了?你的莫冉回来了?她从法国回来了?你清醒点吧!”
“你住口!这和莫冉没有关系!”童瑀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抓起桌上的茶壶,摔碎在地上。
纯子呆住了。她第一次看见温和的童瑀这么暴怒!
“童童,我……”她想解释,脑子里却一团乱麻。不等她再说什么,童瑀冲出门去。地板上的茶壶,碎成一片片,尚未冷却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纯子用手支着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抑和空虚。
往事浮现。四年前的夏夜,她在上海外滩的一家露天酒吧里,遇见了半醉的童瑀。当时纯子正在和一群朋友谈论法国留学期间的趣事,无意间发现一张漂亮的脸正在看着她。夏夜里,南风拂过那人的脸,她的嘴角扬起一丝惆怅和思念的意味。她手里是一杯还剩一半的麦芽酒,细长的手指轻轻抹去杯沿上的水滴,她静静的坐着也不靠近,眼神潮湿。
此后每天夜里,纯子都可以在这里看见她。她来得很早,一杯麦芽酒续了又续可以喝到半夜。她不和人搭讪,也不东张西望,她安静得如同可以融入夜上海迷离的灯光里。上海这个城市,充满了灿烂的不确定性,她是无意间闯入了这个les的酒吧,却不懂得这个世界。许多女人注意到她,她们或轻佻或害羞的在她的桌边走过,她都没有抬眼看过她们。有人给她留有酒店房间号码的便条,她总是微笑着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直到半夜也不曾离开。
走南闯北的纯子,终于认为自己的环游都是白费。她不曾见过这么美的风景,只是一个人而已,她落座的地方,叫做罗曼蒂克。纯子相信自己是在她的眼中的,因为她走过去的时候,她看见她的眼睛里,闪动着耐心的等候一般。当纯子在寒暄中说到自己在法国留学了6年以后,她惊喜地发现她潮湿的眼神中,躲躲闪闪的是令她神往的诗情画意。
她离开了她的座位。她跟着她去了酒店。她站在门口的时候,纯子那么担心她突然转身离开。
她掬起她的脸,半醉而温柔的问:“你从法国哪里来?”
“最后一站,马赛。”纯子忘记了呼吸一般,声音轻柔的可以被心跳淹没。
她的唇覆盖了过来,纯子一瞬间溃不成军。那夜,纯子在自己失魂落魄的呻吟声中,觉得得到了世界。
狂热的一夜,痴缠的一夜。童瑀抚着她身旁那个陌生的身体,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感……
纯子的眼泪流了下来,想到那个遥远却又熟悉的夜晚,她的心在隐隐作痛。拿起电话,她约了几个在成都的朋友出来吃饭。
红星中路的八千代日本料理菜馆,第一个来的人是童瑀的大学学姐牟禾楠,她一幅典型的tt样子,短发耳钉,黑色大衣配了浅棕色的马靴,身边是她的现任女友诺诺。然后纯子到了,她看起来很萎靡不振的样子落座,牟禾楠和女友对视了一眼,小心的问:“咋啦?童童呢?”
纯子勉强一笑:“这不找你们赐教呢。”牟禾楠有点纳闷,童瑀虽然一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有过一次和有过十次的性质是一样的,她虽然低调的可以让人忽略她,不过能让纯子如此蔫了的情况还属首次。牟禾楠正要开导她呢,李弥和明朗来了。李弥和纯子一般大,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纯子,回国后在上海认识了纯子的学生明朗,于是陷入了一段感情中不可自拔。纯子约的五个人到了四个了,还剩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男性:李弥的孪生哥哥李乐。
五人点餐,纯子也向几个人大倒苦水。说到我就是因为她才陷入苦海,无法自拔的时候,牟禾楠给她打住:“纯子,这我可不同意,童瑀虽然让所有的p看了就想冲上去要电话号码,但是她绝对不会主动哦。”
纯子白了她一眼正要争辩,明朗说话了:“你觉得童瑀这次当真的可能性有多少?”
“十之九八。”纯子忧心忡忡。
“十之八九,不是酒吧(九八)。”李弥嘲弄般的纠正,“中文说话水平不错,就是用词颠来倒去的,哈哈。”
“李弥,你还是这么喜欢欺负纯子姐姐……”李乐的声音响起,柔弱弱的朝几个人打招呼。
看着李弥李乐两兄妹,纯子想起了童瑀那句经典的诠释:你们两个的父母为你们取了这么具有宗教内涵的名字,弥勒(乐)弥勒(乐),结果你们完全搞错了性别,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互换身份,在少见的龙凤胎里更少见……
想起童瑀,就想起了早晨的那次争吵。纯子忍不住又开始了叹气。菜已上来,六人边吃边聊。
李乐首先问起了原因:“是不是童瑀遇见其他人了呢?”
明朗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