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义宏突然想起那个人来,但惧怕主人为自己的狂妄发怒,所以索性就不说了。
☆、第十章
崇文五年十一月初七,文帝诞辰,举国庆贺。
万寿节第一天是各国使臣朝贺,第二天是百官朝拜,第三天是皇家家宴。
释琦一遍一遍擦拭自己的琴,然后调整,试音。
忐忑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释琦站起来再次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饰,时隔多年再穿上这套衣服,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感到怀念。
少时赵寻过来了,这几天他一直为万寿节奔波,看着憔悴了不少。释琦让座,亲自捧了茶给他,“大人近来辛苦了。”
“都是为圣上办事,谈不上辛苦二字。”赵寻说道,又问起本应该在这里的万述哪里去。
释琦这次是和别人琴箫合奏一曲《盛世太平》,负责吹箫的万述不久前因为紧张喝下一壶茶后去了恭房,释琦少不得如实回答,赵寻哭笑不得,转而问释琦准备的怎么样了。
按理说,万寿节这样的大场面是轮不到释琦一个新来的上场,但去岁恪王谋逆,涉事人数众多,文帝趁着太后千秋把许多宫人都放出宫了,就连梨轩也不能避免,只要稍微有些年纪的一律回乡,剩下的俱是年轻后生,他也正是在那时候才被任命为梨轩轩主的,后来他倒是提了几次要招人,但都被圣上以边关战事吃紧驳回了。
“好了,你准备准备,接下来就该你上去了。”喝了两杯茶,赵寻要到别处去查看了。
赵寻前脚才走,万述后脚就回来了,他在喝第二杯茶的时候在正殿侍候的前来传唤,他急的呛咳了几声,释琦连忙替他顺气,两人战战兢兢跟着太监往正殿走,越接近正殿他们就越紧张,这里宫人虽然多,但一声咳嗽不闻,他们只听到从宫殿里传来的鼓乐声,咚咚咚地好似敲在心头。
候在殿外时释琦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紧促的呼吸开始平缓,一直到太监唱喏,他深呼吸一口气,步履坚定地往前走去……
“双福,把这一道蟹肉双笋丝赐给诚王,说这些日子他也辛苦了,不必上来谢恩。”咿咿呀呀的歌声一停,文帝马上对侍候在一旁的双福吩咐道。
“是。”双福答道,令他徒弟侍候着,自己端了菜下来。
“还有多少节目?现在什么时候了?”文帝眉宇间染上了些许不耐,双福徒弟全喜诚惶诚恐地躬身答道:“回主子的话,还有一个节目,是琴箫合奏的《盛世太平》,现下是酉时了。”
文帝还待说什么,但接下来的一缕清越的琴音使他分了神,今天他才第一次真正将注意力投至殿中,但见两个宽袍广袖的青年在殿中央一跪一站,跪坐着的人正半垂着头抚琴,只看见他垂在肩上的乌发和青色的衣衫形成鲜明对比,煞是好看。
耳根子总算清静一些了。文帝在心里叹息,怎么说,安安静静听琴好过看一群人在面前咿咿呀呀地又唱又跳。
“琴箫合奏果然好,全喜,赏抚琴者焦尾一把,吹箫者玉箫一管。”
“皇兄不如把家宴上那琴弹得很好的人赏给我吧?”蓦然听见这话正在批奏折的文帝愣了一下,诚王说的是谁他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诚王不明就里,但难得看见英明神武的皇兄露出这种表情,他有心调侃几句,“怎么?难道皇兄舍不得了?那倒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知道自家弟弟存的什么心思,文帝斜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回答:“什么舍得不舍得?我是在这种事上留心的人吗?”他脑袋模模糊糊有了个影子,只是琴弹得好而已,人倒是没看清楚,不过听老四的话这人还长得不错?
诚王干笑着不答话,文帝倒有意刁难他了,故意说道,“我听梓童说你王妃快临盆了,你还只在这些事情上留心,当心我告诉母后……”
“别别别。”诚王连忙阻止,“就是她月份快到了我才来向皇兄讨这个人的,她近来睡的不安稳,又常浮躁,我想她由来喜欢琴,不过后来我怕她费神不让她弄这些了,现下有这么个人在,我讨回去让她欢喜欢喜也好。”
文帝听完哭笑不得,但老四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琴师编话来骗他,他正要答应,全喜从殿外匆匆进来,躬身行礼后回道,“启禀主子,诚王爷府上的侧妃着人来给诚王爷送信,说是诚王妃身上不大好,已经请了太医了。”
这下了不得了,诚王也顾不得什么琴师不琴师的,匆匆和文帝告罪就撩起袍子急急往外跑,文帝只好命全喜跟上,一面派了御医去诚王府,一面使人去告诉皇后,让她去宁寿宫陪伴太后。
第二日诚王府传来喜讯,诚王妃诞下一个女孩儿,诚王请封郡主,文帝大笔一挥准了。
“双福,前面家宴琴箫合奏的两人叫什么你还记得吗?”文帝这日正提笔挥毫,突然问起一旁侍候的双福,双福哪里知道这些,连忙跪下请罪。
文帝眼睛都不斜一下,道,“起来吧,你不知道这些也正常。”顿了顿,又说,“去叫了他们来,朕有事要问。”
双福见文帝说的正经,爬起来就要自己去传唤,文帝好笑,“老货,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跑一趟,叫你徒弟去!”双福干笑着回来,仍旧侍候着。
梨轩虽说是处于内城但却不在内廷里,全喜到那里时已经气喘吁吁,赵寻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什么事,一叠声地叫底下人去找释琦和万述,少时释琦是来了,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