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搞经济、抓发展都没错,但是一旦将招商工作无限放大,必然会使得政府的职责发生错位,本来政府部门的任务就是做好法律法规赋予的职责使命,发挥好管理和服务的职能,现在招商引资工作一来,其他的事都得放在次要的位置,实有不务正业之嫌。
再说了,政府部门去招商引资,必然是求爷爷告奶奶请客商来投资,这之间很有可能产生一个金钱与权力媾和的问题,比如说,我是客商,你政府部门请求我来投资,那么我如果提出些非法的要求,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办,既如此,如何能保证政府部门处事上的公平公正?
从任雨泽的内心来讲,他是不赞成让政府部门站在一线招商的,至少不应该提出硬性要求,不应影响政府部门的正常工作。
但他在这个大环境中却不能独立特行,任性而为,有时候,在官场明知道事情不对,但你还的像模像样的去做,还要做的认认真真。
由于这个客商听起来很重要,所以任雨泽就提前和王稼祥到了酒店的门口,招商局的两个局长自然是比他们来的还要早,几个人就说了两句话,老远见一辆挂广东牌照的奥迪q7驶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而另外的一个尖嘴猴腮,精瘦精瘦的。
招商局的邹鸿永局长满脸堆笑地朝那个胖子中年人迎去,说笑了几句就带着两人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给任雨泽也做了介绍,这个客商姓钱,讲起话来露出很重的粤语口音。
那个精瘦的人是招商局皱局长的朋友,客商就是这朋友从中牵线搭桥给联系上的。
任雨泽也就客套了几句,一行人就上了包间,在酒桌上,钱老板是笑声朗朗,端着酒杯如数家珍般说起他的过往辉煌史,那说得是神采飞扬、唾沫横飞。
按他的说法,他的资产现在达到了40个亿。他说很喜欢北江省的社会人文环境,他计划投资10个亿搞个高新技术孵化园,现正在北江省几个地市考察,最后定下一个地方正式投产。
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忙不迭地向钱老板敬酒,向客商分析着新屛市的优势特点,极力诱导钱老板在新屛市生根。
这个市招商局长邹鸿永不但酒量好,劝酒的工夫也非常之好,加上他巧如机簧的口才,说得钱老板满面春风。在市招商局长邹鸿永的强势出击下,钱老板连连说他会重点考虑落户新屛市。
俗话说,无酒不欢。一桌人聚一起吃饭,可能互相交不认识,但只要有酒,管保他们几杯下肚就亲如兄弟。有酒才为宴,酒在饭桌上的作用,恐怕只有中国人才能体会到它的妙处。
钱老板和大家在几巡来回后,两方紧握双手,似有相见恨晚之意。
可是,任雨泽却并不太看好这个钱老板,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相信这只是酒桌上的幻觉,酒醒过后,恐怕大家该干嘛去干嘛。
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那时候在临泉市办公室秘书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还没有给云亭之做专职秘书,一天碰巧和市委的几个部长坐在了一个桌子上,有一个能力很强的部长,好像是宣传部的,几次三番感慨地对自己说:“小任啊,我看到了你就看到了我的昨天。”
后来一面喝酒,那个部长就一再邀请自己日后去他办公室找他聊。
那时候的自己由于刚走出校门,思想纯真得很,隔天正好到市委办点公事,就顺便去找了那个部长,没成想那部长压根就不记得自己了。
从那以后,自己算明白了,酒桌上的话绝不能当真,也许就是在现实一再的磨励下,人就逐渐褪去了童真,或变得狡黠,或变得沉稳。
几个回合打下来,四瓶白酒全见了底,市招商局长邹鸿永还要再开酒,钱老板说什么也不开了。晚上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带他去桑拿,桑拿之后,这钱老板露骨得很,居然让邹鸿永局长帮他开个房,并安排两个小妞陪他。
邹鸿永局长哪敢得罪这尊财神爷,于是便成了皮~条客,在酒店的洗浴中心,挑了两个妹纸送了去。
任雨泽也是不好多说的,在他心里,觉着怪怪的,他对这个钱老板的港商没有丝毫好感,感觉他不像是个大老板。当然,这些他是无法和邹鸿永局长说的,因为邹鸿永局长的心思现在根本全沉浸在10亿的投资渴望上。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王稼祥问任雨泽:“任市长,你对这个钱老板怎么看?”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感觉很悬的,只是不想给皱局长泼凉水啊。”
王稼祥也叹口气,其实他也是看出了这个钱老板的虚假,这应该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任雨泽就想到了早上冀良青和自己谈的话,他征求王稼祥的意见:“稼祥啊,早上我和冀书记谈过风梦涵的事情,冀书记的意识是下一步要把风梦涵树立为新屛市的一个标兵。”
王稼祥也很赞同的说:“这是好事,你也不要说,现在这个社会真的道德沦陷了,前些天好像有人连雷锋同志都在调侃,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变成这样,所以树立风梦涵的英雄事迹对唤起年轻人的三观纠正很有效果。”
任雨泽笑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