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要随他一起去云贵。”
皇甫寂然大惊,他说:“你疯了,他是流放,你也要去?”
文初心嗯一声说:“丁彰圣先是为救我父被打成残废,沦为乞丐。今日,他又为了替你顶罪而发配千里,我不能再无动于衷了。我们欠人家的太多了,让我来还吧!”
皇甫寂然大怒,他说:“我没有让他替我顶罪,我现在就向官府说明白。”
文初心拉住他说:“你疯了,要是真说是你杀的我父亲,一个不孝的罪名就够你受的了,况且,你这样做还会害了丁先生。他已经认罪,你再去,那他岂不是成了欺君?你想要他死吗?”
皇甫寂然咬牙说:“我会法术,官府能乃我何?”
文初心看着他摇摇头,叹口气说:“纵然你会法术,可是你想用自己的法术来对抗人间的律例吗?你不怕再触犯天条吗?你要是再鲁莽行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皇甫寂然说:“难道你真跟着这个又瘸又丑的乞丐去云南?”
文初心说:“是的,有恩报恩,有债还债。”
皇甫寂然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文初心不再多说什么,将门屋锁好,遣散了府上的丫鬟仆人,真的去找丁彰圣了。
皇甫寂然一袭黄衣,飘然跟在后面。松江城外一个瘸腿的乞丐,拄着一根棍子,戴着镣铐,慢慢走着。他后面跟着两个官差,推搡着他走着。
文初心忙上前喊道:“恩公,我来了!”
丁彰圣一笑说:“你们还来送我,太谢谢了。这件案子已经结了,此事因我而起,我那天醉酒之后不该对你不敬,失了礼法,惭愧!”
文初心说:“我不是来为你送行的,我是要跟你一起去云南,我要好好照顾你!”
丁彰圣惊讶不已,他忙说:“不,不行,这千里流放,到了云南也不知死活,小姐绝不能跟我受苦。”
文初心一笑说:“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劝。想你十年寒窗,从状元郎沦为残缺乞丐,如今又发配云贵,这一切都是我和我相公害的,做人得有良心,欠你的就让我来还吧!”
丁彰圣忙说:“真的不行,你跟着我去云贵太受苦了!”
文初心说:“我若不沿途照顾你,岂不是要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丁彰圣忙推开她,差役早不耐烦了,他们说:“吵什么吵,罪人发配是不准外人伺候的!”
文初心从包袱里拿出一百两银子说:“两位差官,每人五十两银子,烦劳你们让我沿途照顾丁先生吧!”
这五十两银子可是够一个家庭吃穿一年的了,可谓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官差当然愿意,反正是发配,朝廷又不派人跟着,谁愿意去谁去。
两位官差收了银子一笑说:“不怕吃苦就跟着走,我们能说什么!”
丁彰圣坚决不同意,皇甫寂然在一旁拉着脸不语。文初心说:“丁先生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散尽府上钱财,誓死也跟着你去。我要照顾恩公你一辈子,这样我们全家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