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呆呆地凝望他。千言万语,挤压在胸口,却最终只化作了那一脸的泪花。在久别重逢后的这一刻,除了哭泣,她什么也做不了。
“别在这里发呆,赶快去急诊室。”
突然,背后有人扯了她一把,一个踉跄没站稳,她几乎摔倒。额头撞到门框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引得侧目纷纷。
听到动静,鲁道夫也回头看了一眼,但这一瞥也只是淡淡的,那眼神不过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毫无半分感情.色彩包含在其中。
如果是简妮,这样摔一下,会让他心痛到死吧。可是,她不是简妮了呀,她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亚洲女孩——林微微。
兜了一大个圈子,最终只是回到了起始点,什么都发生过,却又如同什么都不存在。看见了鲁道夫,恍若隔世,仿佛轮回在命运轨道上的只是她一人。
这种感觉不好受,简直是撕心裂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狼狈地仓皇而逃。和贝丽斯一样,她需要找个地方平复心情。可是,这不是合适的时间,更不是适宜的场合,大家都在浴血奋战,不容她胆怯、退步或是软弱。
医院里到处都是血腥、腐臭的味道,就连强烈的消毒水和酒精都无法掩盖。林微微被一个医生叫去了手术室,那里有一个伤者趴着,他的后背上从颈部一直到臀部有一条足足40厘米长的伤口。
虽然在前线已被那里的军医暂时缝合,但还是狰狞可怖,血水脓水不停地渗出。那个士兵被上了麻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林微微看着他,茫然地按照医生的吩咐递换手术刀和镊子,一边帮他止血,一边脸上泪流不止。
手术维持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终于结束。医生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从开始一直哭到结束,不禁问,
“他是你情人?”
她被动地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用手背擦了擦脸,却不小心抹了一脸的血渍。
兵荒马乱中,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惊惶失常在所难免,所以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鼓舞。
“院长先生,”这时,护士长匆匆地走过来,看到林微微满脸是血,不禁一愣。
没料到坐在身前的这个是院长,微微也是不由自主地吃了惊。
“什么事?”
护士长一整神色,忙道,“仓库里的消炎药、麻醉剂、还有血库的ab型的血袋都所剩无几了。”
“到hsk、乔治亚、圣玛丽医院去调。”
她摇头,一脸为难,“他们的情况比我们更危急,刚才hsk院长还打电话来想向我们调集。”
他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拧着眉峰,道,“把这个消息反馈给党领导。”
不等护士长应许,他又问,“外面还有多少伤者要救?”
“还有两卡车。”
“两卡车是多少人?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
“近50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