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响起了哗啦哗啦下雨的声音,成才心中一喜,停下了游泳的动作,翻过身来漂在海面上。
太阳还在,还是那么刺眼,但真的有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了下来。
张开嘴,想要接住些雨水,但令人诧异的是,雨水密集地打在脸上、身上,唯独没有落进干渴的喉咙。
怎么办,怎么办!
成才一阵着急,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片黑暗。
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他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微光看到了天花板上日光灯的轮廓。
这里是……学校的招待所。
成才吧嗒了一下嘴,想了想刚才的梦,无声地笑了。
昨晚喝了两瓶啤酒,也没记得喝水,结果半夜渴醒了。
成才小心翼翼地扯开薄被,轻轻爬起来,打算去给自己倒一口水喝。
才坐起来就愣住了。
旁边的床上,袁朗正坐在那里,定定地望着他,目光灼灼。
队长这是……
难道我并没有醒来,还是在做梦?
略微有些糊涂的成才,忘了掐一下自己以验证是否仍在梦境,而是站了起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袁朗的侧脸。
触感是有体温的,尤其是鬓角还很潮s-hi,像是他刚洗过澡。
可是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成才抬头想了想,果然,还是在做梦……
居然,有这么真实的梦。
他笑了,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是,并未能真的收回去。
手腕突然就被抓住,在另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中。
成才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队长?”,他在黑暗中涨红了脸,试图把手抽回来,但被抓的太紧,终是未能做到。
“p o h是什么意思?”袁朗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地让人吃惊,吐字却很清晰。
“啊?”
“p o h,是什么意思?”袁朗又重复了一次,用非常缓慢的速度。
成才突然明白过来,是那块砖,他的第4944块砖。
居然队长,也去看过。
心里一阵紧缩,成才吸了口气,“安心,就是安心的意思。英语课本上见到的词组,,它的缩写。”
“明白了……”袁朗轻轻地叹息,然后带了点儿力,把成才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队长?”瞬时感觉有股电流从手心传来,成才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
“成才……”袁朗轻轻地吻着他的手心,“可不可以……”
“嗯?”大脑已经快要停止运转了。
袁朗没再说什么,只是拽着他的手,拉他弯下腰来,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将要碰在一起。
一片头晕目眩中,成才本能地感觉到心跳已经超过了运动极限时的最高值,即将破表。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袁朗的脸终于近到看不清全貌,只有眼睛,在黑暗中也燃出火焰的的眼睛。
太过灼热,似乎只是看一下也会被烧伤。
终于,成才闭上了眼睛,在嘴唇贴合的那一刻。
袁朗温热的舌柔软却不乏力,毫不费劲地撬开了对方的唇齿,不管不顾,兀自翻腾起无尽的yù_wàng。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成才的思路再也无法回到平日明晰有序的状态,支离破碎的思考让无数幼稚可笑却无法回答的问题在脑海里飞来飞去。
身体火烫,没有力气,像是要烧着了。
当交姌的唇终于离开些许,成才才反应过来,在那个绵长而出神的吻中,自己已经和队长一起躺倒在白色的棉质床单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再突然,再迟钝,再晕眩,再无法思考,此时下腹处互相抵住的坚硬,已足够让成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袁朗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脸侧,换来一阵颤抖。
质感稍显粗糙的嘴唇缓缓贴近成才的耳廓,再一次用低哑的声音呢喃,“可不可以……?”
刚开始恢复运转的大脑直接停在了系统初始化的阶段,在被yù_wàng彻底吞噬之前,成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身体以外的其它什么地方失真地飘过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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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声音,像是从异次元的世界穿越过来,打破了一片温暖舒适的混沌。
成才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终于睁开了眼睛。
还在响……是电话。
电话?
成才猛地坐了起来。
这是在……学校的招待所。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停下了。
成才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在袁朗的床上,但他本人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那张床铺得整整齐齐,浴室那边也很安静,除了自己,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这到底……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又响了。
成才犹豫了一下,拿起听筒,“喂”,声音还没睡醒般地嘶哑。
“成才,该起床了,早上还要回宿舍点到。”
“……队长?”
“嗯,你快起来吧。挂了啊。”
“队长!”成才下意识地喊住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成才有点儿混乱,完全不知从何说起,他抿了抿嘴,从脑中扒拉出一个无关紧要的线索,“你,你路上小心。”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有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