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再说一遍,能破此局者赏,第一个破此残局,重赏。”
妖官这时冷冷看着众人,下了通牒令:“汝等过来时,就有着对应棋位,一刻不肯入场对垒者,重罚。”
话音一落,每个空的棋盘前,出现了名字,漂浮在半空,其中就有着叶不悔,她不由全身一颤。
“先去坐,认真下,待我想下办法。”苏子籍也不由渗出了汗,这样叮嘱着。
一时间,殿中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找到了位置坐下了,只剩下大鼎上烟气袅袅,凝而不散。
只有苏子籍没有坐位,顿时所有目光都盯向了苏子籍,连龙君都看了下,目中诧异一闪而逝:“你是何人,来自于何方?”
苏子籍不慌不忙答:“在下苏子籍,临化县童生,并非是棋士。”
“你,上前说话。”龙君盯着苏子籍说着。
这一下,更多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落在苏子籍身上,叶不悔立刻抓紧苏子籍,不肯放手。
“无事。”慢慢扯开叶不悔的手,苏子籍安抚,贝女拉开了珠帘,让着进去,一进去,苏子籍就一惊。
眼前的龙君,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苏子籍看,额上是两只小小的龙角,很难形容她的气质,总之根本不似是罗莉。
苏子籍能感受到她眼里的那种神色——这根本不是小孩的眼神。
“拜见龙君。”看见了龙君,苏子籍额上渗出了细汗。
“你……的确不是棋手。”龙君似乎有自己的辨别方法,看着蹙眉,但随即又缓和了神色:“奇怪,那你怎么来的?”
“这我却是不知。”苏子籍摇摇头,心中一沉,原因他已猜到了一半,这必是紫檀木钿无疑。
“有趣!”龙君似乎很感兴趣:“你就坐在末席,同诸臣一起看棋吧!”
这与众不同的待遇,顿时引来同来之人的羡慕嫉妒恨,许多人冒着火,自己在下面冒着生死危险下棋,为什么这人可以坐在末席观看?
“谢龙君!”苏子籍走到最次的一张案几落座,就有一个侍女上前,奉上琼浆玉液,仙草灵果。
苏子籍也不客气,直接端起酒壶给自己一杯。
“喂,你可真胆大!”侍女低声说着:“你是怎么来的?”
“你又是怎么来的?是妖,还是人?”苏子籍低声反问,这胡家小姐,是自己看见的,除了自己唯一不是棋士的人。
自己是靠紫檀木钿,她呢?
胡夕颜也不恼无礼,大大方方行礼,又回转而去,心中已有数。
哼,临化县,又这样奇特,虽自己的紫檀木钿并无直接反应,但这人实在大大可疑。
这下暴露了吧?
苏子籍也不去看她,看着下面,就发觉了奇异之处。
说来也奇,台阶之上的上殿,其实离下面很远,但只要想看任何一局,就似乎放大了在眼前。
当下,叶不悔和她的棋局,就在眼前。
不得不说,水府中的棋局十分精妙,叶不悔曾经自负认为,自己在下棋方面,是有着很高天赋,凡是能得到的棋谱,都如获至宝,细心钻研,可谓是天赋与努力皆有。
可眼下这残局,让她整颗身心都沉浸了进去,只觉得有一扇门正在自己面前慢慢呈现,可她不仅没有能力推开门,连走近几步都很是艰难。
别的对下棋有着研究的棋手,很多都有同感。
“请再饮一杯。”允许是紧张,不知不觉,喝完一杯,或是龙君对苏子籍的特殊对待,让水府中的侍女特别注意。
在苏子籍盯着残局看时,贝女亲自过来,给苏子籍斟酒,苏子籍连忙微笑道谢,贝女才含笑退开。
这里实在是诡异,刚才是紧张,不知不觉就喝了,现在苏子籍醒过来,哪敢随意喝酒,扫过对面时,目光一顿。
“咦,里面大妖,虽个个斟酒喝酒,却并不出声,简直是木偶背景一样。”
“这姑且不论,这是棋谱?”
苏子籍发现龙君案上放着一叠棋谱,暗想:“龙君时不时看棋谱,又看残局,莫非这棋谱与棋局有关?”
他虽不是棋手,目前还安全,可叶不悔在其中,看着额上渗出了细汗,显是很累,顿时心一悸。
叶家对自己有恩,自己岂能不顾?
再说,就算现在安全,也未必以后安全。
才想着,突一声惨叫,原来一个下不出,却企图拖延时间的棋手被识破,只见两条食人鱼突出现,张口一咬,鲜血飞溅。
“龙君,可是参不透这棋谱?”苏子籍眼见着顷刻间有人被食人鱼拖下吃掉,心中一紧,再也顾不得,开声说着。
现在之计,只有利用紫檀木钿的力量,来死路求活了,希望自己所想的没有错。
龙君看向他,目光冷淡:“你觉得我参不透?”
这问题实在要命,回答错了,说不定下一个被拖下去就是自己了,苏子籍心下一转,却是有进无退,站起来深躬说着:“我虽不是棋手,自幼与妹妹一起,对棋谱有些研究,如果龙君不是杀人取乐,而是想参破棋谱的话,我却可和妹妹共同参述这棋谱。”
说着,连连对下面叶不悔使着眼色。
“你妹妹?”龙君冷笑一声,看向了下面叶不悔的棋盘,看了下,脸色稍缓,只见这时,正巧一人绝望丢下棋,闭目等死,却没有食人鱼。
“虽未获胜,却尚有可取之处,且退到一侧去。”妖官看了看,呵斥。
“原来还有这条生路。”现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