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要怎么渗透民间社会?就靠装神弄鬼?也许能愚弄几个百姓,但断不能扎根士绅,更不能形成声势。”
“要扎根,就得厚利。”
“在山吃山,在水吃水,这就是山妖和水妖的本行,这黑矿多半是小矿,是不是就是山妖指点而开采?”
“因此有一批乡绅和帮会,就因此巨利而相互勾结。”
“而齐王与妖族勾结,利益就相通,这种私采金矿的事,要隐藏这么久,还通过了知府这样官员,就必然不是几个官员自己行为,毕竟这样大罪,不是有着后台依仗,哪怕是知府,也不敢为了这些钱,冒这个风险。”
“先有妖族因私矿和乡绅和帮会勾结,再与齐王勾结,相互支持,这就全部说的通了。”
妖族藏匿其中,这不仅是增加了调查的难度,而且,在之后对付帮派时,也会增加难度。
想到这里,岑如柏迟疑了下,到底对苏子籍信任占据了上风,开口:“公子,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帮派跟妖族,只靠随行的十个甲兵,怕是远远不够,我倒可以给您推荐一人。”
“可是那个跟着你去密探金矿的朋友?”苏子籍一听就笑了,原本自己求贤若渴,还是无人投靠,可现在,无需多少礼贤下士,就有人介绍了。
这变化,就是身份地位的变化。
岑如柏点头:“是,我这朋友名叫曾念真,乃是剑客,因得罪了京城里的一人,现在不得不流亡在外,若能被公子收留,定会全力帮忙!”
“曾念真?一剑春寒?”苏子籍恍然。
岑如柏笑着:“公子倒还记得此人。”
“你之前几次提到他,我自然记得。之前简先生回京,你曾给他一封书信,说是到了为难时,可拿着信去寻求曾念真的帮助,可见你这朋友在京城应是有着不小的势力。”苏子籍笑了笑说着。
岑如柏一叹:“是啊,所以他这次被迫逃离京城,也让我有些担忧。”
“听说是得罪了一个新权贵,只因想招揽他跟他的江湖朋友,我朋友不愿意,便直接下了杀手。”
“作风有些霸道。”
新权贵?苏子籍想了下,若是别人,或听到这里就不敢再应了,但苏子籍自己都是一身虱子不怕痒了,多一点仇家少一点仇家,其实也不是什么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摆平顺安府的事,做一些功绩出来,这曾念真既是知名剑客,又是江湖豪侠,有着不少人脉,虽一时落魄了,正好可以招揽。
想到这里,苏子籍就对岑如柏说:“倒是可以与他一见。”
这就是愿意看一看本人的意思了。
岑如柏大喜:“公子稍后,我这就叫他过来!”
说着,就直接起身出去。
片刻,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走前前面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岑如柏,跟在岑如柏身后,是个看起来有些沧桑但形象很符合苏子籍对江湖剑客想象的中年人。
这人穿着青杉,带着剑,三十五六七的样子,长相并不算出色,只是那双眼睛望过来时,给人一种历经沧桑透着颓废的感觉,但这并不会折损魅力,相反双眸明亮,带着些忧郁。
因有着武功,实际年龄应该比看上去大一些。
苏子籍审视地看着,暗暗点头:“不愧是一剑春寒,武功不低,没有修炼道法,只是用武功与此人打斗,我可能会输。”
如果说,林玉清的剑术跟武功,给苏子籍的感觉是锐利,就像是看似平庸无奇的山峰,突然露出了锋利的尖角。
那这个曾念真,就像是平静时的川流江河,不动时,看似如死水一般,可一旦起了杀机,应该是很有些搅动风雨的本事。
此人,倒可以试着收服。
这样想着时,岑如柏与曾念真已到了这桌。
“在下曾念真,见过苏公子。”曾念真对着苏子籍拱手说。
苏子籍早在他们过来时留已微笑着起身,此时说:“早就听说过一剑春寒大名,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气质不俗,快请入座。”
随后请二人入座,又招呼伙计再上了几个菜并一壶好酒。
“苏公子文才冠天下,武功也是第一流,能见到苏公子,也是我的荣幸。”曾念真其实来前还有些犹豫,可被岑如柏强拉着到了苏子籍跟前,已经改变了态度。
“武功第一流?”苏子籍却是有自知之明,笑了,自己【紫气东来】汇集了万家之长,可谓是集大成者。
但等级才9级,尚不算第一流,只是笑着:“和曾先生的武功不能比,以后有时间,我还要多多请教。”
两人相谈还算和睦,曾念真一反常态,对苏子籍有问必答,有点违背常情,但这是好事,岑如柏自从知道曾念真出事,就心中担忧,此刻自然是要帮着曾念真展现好的一面了,免得这位一向孤高朋友错过了能庇佑的主家。
他是这么想的,但入座后就发现,苏子籍这位主家跟曾念真这个朋友,谈得还算投契,甚至曾念真被苏子籍直白问到在京城惹到了什么麻烦,也不见一丝恼色,解释:“若是我没猜错,对我下杀手的,应该是曹易颜。”
“曹易颜?”从曾念真的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让苏子籍微微挑了下眉。
“对,他之前想要招揽我,被我拒绝,不久我落脚的地点,就被一群疑似官兵的人给围剿了。”
“虽说根据我之前调查,这曹易颜并不算权贵,是真人刘湛的徒弟,跟官兵有关的事按说也不该是由他主导,但我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