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下雨,怎么可能继续下雨?这不合天意,这不合天意!”余王突然之间失态的大叫。
这一次,可不止是一个官员看到了他的狰狞,几乎所有官员都下意识退了几步。
“不说朝廷是不是真盼望着降雨失败,就算是,一个皇子,堂堂王爷,这样失态,也实在太过了。”
“就算王爷带着任务过来,这样暴露,怕也再难有前途。”
在场的官员心思百转,但几乎没有例外,都觉得自己退了几步,退的少了点。
龙宫
风雨呼啸,仔细听去,声音中有杀伐之音,铿铿锵锵,不绝于耳,清冷入骨。
藏在暗处的天机妖,在闻着这事,发现自己图谋竟全部失败,也不敢置信尖叫起来:“怎么会?不,这不可能!”
天机妖在藏匿了身形,一直关注着龙宫跟河岸的情况,他作大妖,又是天机妖这种异妖,自然是有着不凡之处。
虽正面与大妖刚可能有点困难,与龙君刚,就更是找死,但逃匿躲藏,却是他的长项。
本来看着龙君因他一击受了伤,随后几乎就要撑不住,七窍流血,天机妖就美滋滋等着,龙君被万吨以上云雨压成血水的一刻了。
这可比失德还要更严重一些,顷刻间,这个时代的龙君的权柄,就会分离出来,而他因早有准备,大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比那些不知道是否来这地的人或是妖,更快夺了权柄。
虽然这是虚假的龙宫,是虚假的时间点,不是真实的时间回流,但这里一切是虚假的,权柄却是真,恰是真实世界中幼龙正在尽快汲取融合的一个!
一切都仿佛在天机妖的掌控之中,就像一个人,已经看见香喷喷的馅饼从高空落下,张着嘴在底下等着了。
谁能想得到,这马上就要掉进嘴里的馅饼,竟然还能自己飞了?
尖叫声才起,天机妖就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甚至直接压过了前一刻的不甘。
“不好!”天机妖已拼了命,瞬间一转:“脱离”
只是才脱离,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沉入了深渊,瞬间暗了下来,而从远方的山峦开始,一股接天连地势不可挡的力量,顷刻间席卷而来。
凡是被这股力量刮过的地方,全部都迅速由真实的江山、人物,变成一卷以天地为卷的画卷上的风景、人物,定格在最后的动作上,直接不动。
天机妖身在龙宫与外面世界的缝隙,“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原来不知不觉,整个世界已开始消亡,而自己要不是天机妖的本命神通,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不能死在这里!”一咬牙,天机妖将一盏灯祭了出来。
这灯,刚取出来时,只是流光溢彩的七色小灯,但迎风而涨,一化二,二生四,四成八,八演化百,百化千,组成了灯阵。
仔细看去,灯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变化万千,一道彩虹横贯在了空中,就要抵抗这劫风。
“走!”天机妖心中滴血,趁着这机会,也顾不上这法宝,撕开了一道缝隙,一只脚都迈出去,一条灰黑色的锁链,直接就缠上了天机妖的腰,大力一扯,天机妖就惨叫着向后倒飞过去。
河岸
祈雨的人仿佛都没有看到这恐怖异相,依旧是沉浸在大雨降下的激烈情绪中,欢呼着的,怒吼着的,贫穷百姓、小吏兵卒、各个宗门汇集于此的道人,以及高台上的权贵与皇子,好一副众生百相!
“不好!”在棚子里装着昏迷的刘湛,早在小雨再次转大时就意识到了不好,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出了棚子,神情凝重望天,随之变色。
刘湛不假思索,当机立断,丢下了一个雷丸。
“轰!”雷丸一震,生出层叠雷光,这雷光也稀罕,和泡泡一样,或大或小,五颜六色,幻灭不定。
而劫风吹过,泡泡一个个泯灭,却阻挡了些。
“走!”随这一声,刘湛抓起郑应慈,就要逃去。
谁知,才一动,一根灰黑色的锁链,顷刻间就将刘湛给锁住了。
“雷来!”刘湛暴喝一声,身体猛挣扎,雷光一闪,可锁链却丝毫不动。
早在这空间巨变时,刘湛等人就已不再是伪装模样,而恢复了本来面目,可见这锁链,针对的是魂魄!
他瞳孔猛缩,已认出了这灰黑色的锁链是何物,锁魂链!
这是权柄有关的争夺中,对有资格争夺的参选者,一旦失败会给予的惩罚。
入了瓮,若不能破瓮而出,那就只能做瓮中之鳖,永无出头之日了!
想到自己身上担负的门派重责,想到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事,刘湛瞬间就有了决定,手一抬,直接就冲着惊恐呆住的郑应慈拍了下去。
这突然的动作,让郑应慈完全没有预料到,被拍了一下后,直接就惊叫一声:“师父!”
下一刻,郑应慈就明白自己师父这莫名其妙一拍是为了什么了。
就见原本锁在刘湛身上的灰黑色锁链,直接掉落,刘湛飞出瞬间,下意识就要跟着离开的郑应慈,就似是前一刻的刘湛那样,被锁链直接给锁住,动都无法再动一下。
“师父!师父救我!师父!”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大惊之下,郑应慈只能叫着。
但刘湛早就已撕开一道缝隙,逃得没了踪影。
“不!”
而天机妖被灰黑色锁链扯倒飞出去,不甘就这样被彻底留在这里,身体犹没了骨头的泥水,顷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