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代国公提拔上来的这三人,能力有,但助力少一些,一直都是在六七品打转,而这也导致他们心灰意冷,反不怎么掺和进羽林卫的内部争斗中,没想到这一次就便宜了这三人!
这绝不是侥幸,必是这三人不知不觉之处,和代国公有了勾结。
这样一想,人人侧目。
而被点了名三人里,万桥跟娄元白都面带喜色,干脆利索上前:“标下谢指挥使大恩。”
唯有毕信,迟疑了一下,最后一个开了口:“末将遵命!”
就此,二个千户,一个指挥佥事被补充进中立派。
“这三人直接上位,算是最大可能的瓦解了羽林卫原本的势力了。”队,而是谁是天子效忠谁。
这些人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但现实中也不过就是一瞬。
徐卫冷眼看这位代国公一顿操作下来,就将根本无法融入的羽林卫撬开了一道缝,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承认,低估了这个代国公,这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而现在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局面控制住了,最后只得散班。
离开大帐很远了,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帐内,等人退了出去,苏子籍往椅上一坐,看似在看着府兵帮忙收拾帐内的东西,实际上是在沉思着方才的事。
“这是我第一个插手做的事,一下子撸下二个千户和一个指挥佥事,将三个人替换上去,这算是占了先机。”
“这样一来,可以保证以后至少盘不会崩,算是个保障。”
“不过,这也是我唯一的插手。”
“话还这个,不但要战术上的胜利,还要战略上的胜利。”
“不控制羽林卫,就被人轻视,包括皇帝和大臣,会觉得我没有基本的掌控力,但以我的本事,只要屡屡插手,就可占尽上风,只是怕龙椅上的那位又会猜忌了,这就是战略上的失败。”
“这里的分寸就要把握。”
才寻思,一直都悄无声息跟府兵站在一起,方才也没往人群中间凑的野道人,这时过来。
他今日的穿着打扮低调,还别说,因年纪与部分府兵相近,混在中间,看着倒并不违和。
野道人一走过来,苏子籍就回过神:“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主公,您提拔了三个人,万桥跟娄元白都欢喜答应了,倒是毕信,看起来怎么好像连升官都很不情愿?主公,连我远远的站着,都看出了他的迟疑,想必其他人也一定看出来了,这岂不是在打您的脸?实在是可恨!”
苏子籍却笑了,说:“没想到路先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野道人惊讶了一下:“我愚钝,还请主公赐教。”
苏子籍笑了笑:“这三人中,彭烈和袁思竹,能中立并且亲近些,就已经不错了,最后一个答应的毕信,才是真正可争取的人。”
野道人回想了一下:“不会吧?康乐伯府一向亲近齐王。”
而毕信就出身于康乐伯府。
这也是野道人对毕信有着意见的原因,父兄连同叔侄都是亲近齐王,这样的出身,根子上就已有了朝向,根本就不在野道人的考察范围内。
所以他也在奇怪为什么主公会提拔这么一个人。
“康乐伯福一向亲近齐王,可毕信却未必。”苏子籍给野道人提了个醒:“你或听说过康乐伯府的传闻。”
野道人愣了下,仔细回想着装在自己脑袋里的京城秘闻,还真让他挖出了康乐伯府的事。
康乐伯毕茂勋其实有过两任正室,第一任死了,留有一个长子,毕信其实是毕茂勋第二任正室所出,虽是继室所出,但也是伯府的嫡子。
“听说毕信十五岁前,他的母亲很宠爱他,甚至想要废长立幼,结果就是那一年,他母亲就病逝,十五岁的孩子,跟一个当时比他大五岁的二十岁成年人比起来,怎么比?”
“毕信的那个哥哥很仇视他,听说从十五岁之后,毕信在府里处境就很不好……”
野道人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道:“这么来看,或他真的可以争取一下。”
但该怎么拉拢,这个人能不能顶得住家族的压力,也是个问题。
“若想要拉拢,就要彻底让他与康乐伯府撕扯开才成。”野道人若有所思,该怎么挑拨这个人与毕家的关系?
苏子籍倒是早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笑眯眯说:“我倒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路先生,附耳过来。”
毕信出了大帐,就有些心事重重。
这一天下来,就连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毕信在羽林卫里有点透明人的意思,平时不招事不惹事,虽出身康乐伯府,但康乐伯府未来袭爵的人对毕信很是仇视,这是这圈子里几乎人人皆知的事情,一个注定会在将来被分家出去,还不能与将来当家人有好关系的次子,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看重?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得了新指挥使的看重,一步就跨过了羽林卫最不好跨越的鸿沟,成为了六千人里职位最高的几人之一!
若说万桥跟娄元白是让人羡慕,那毕信就是让人有些不爽了。
三个人招来的羡慕嫉妒恨,全加在毕信一人身上,这一天下来,到傍晚回府时,毕信身上到处都疼,都是别人借着切磋为名下的黑手。
好在只是皮外伤,毕信忍着疼,面上无异进了大门。
只是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我已经接受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