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一笑起来就收敛了锐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能不能别再叫我‘花花’了?”
吴哲非常推心置腹地说:“那哪行呢?我以前还一直吃不准你该是朵什么花,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那荒漠里开出的一朵最顽强的仙人掌花!”
成才:“就算你把我说成是一朵牡丹花,我也不答应!”
吴哲叹气:“朽木不可雕也。”
两人又嘻嘻哈哈了一阵,吴哲话锋一转:“成才,你不打牌可以,但我们到底是一个团队,你还是要快点融入大家。”
成才:“放心,我会好好配合的。大家都是我的战友,上了战场,我保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保护大家的安全。”
吴哲笑笑:“我相信你,狙击手同志。”
成才看着吴外明亮:“吴哲,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实话说吧,别人怎么说我的我都知道,队长也说过‘我们不敢和你这样的战友一起上战场’。我的确是个逃兵,大家怎么说我都不过分,大家瞧不起我也是我自己该得的,我从来没怪过大家。可吴哲你不一样,除了三多,就只有你一直鼓励我,给我写信,还把我当朋友,信任我,所以,我发过誓,上了战场我一定会守好你的后背!”
吴哲什么也不说了,伸出手和成才一起做了那个“不抛弃不放弃”的手势,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以后吴哲不再拉成才去打牌了。令他意外的是,成才对园艺倒很有兴趣,不但每天陪着吴哲照顾那些花草,而且居然还翻看吴哲的园艺书。
吴哲忍不住问成才:“你以前种过花吗?”
成才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我只种过菜。我是看你那么喜欢花,所以才跟来帮个忙。”
吴哲:“呃……好吧,反正花和菜都是植物,不算近亲也算远亲吧。”
旁边的许三多c-h-a嘴了:“吴哲,说真的,你要是能把这片花圃改成菜地就好了。这么一大片地,真种了菜够中队吃上半个月的,成才还可以给大家做点泡菜……”看着吴哲那副表情,成才赶紧踢了许三多一脚,许三多没敢再往下说了。
吴哲正想着这些事,冷场半天的会议室里居然有人主动发言了。
和成才同一批的几个南瓜中,除了吴哲许三多,就还有薛刚和连虎分到了三中队,其他人都分到别的中队去了。连虎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时主动开炮了:
“成才这人其实挺不错。特训那时候,吴哲体能不行,他可没少帮忙,对其他人他也是能帮就帮。虽然他那次毒气考核没过关,但就冲他能丢开面子,敢再回老a,这也就不容易了。反而我们队里有些同志,对他不冷不热的,这明明就是闹不团结嘛。”
铜锤也是个直x_i,ng子,听连虎说完就接了口:“我们都知道,成才在草原上一颗子弹也没有,但还是成了枪王,这点是挺不容易的。这次演习,成才的表现也让人没话说。可咱们老a不是光打酒瓶子的,咱们得上战场,真枪实弹地跟敌人见血,所以光看训练场和演习场上的表现哪行啊?”
谁都知道铜锤指的是成才撤出毒气演习的事,在座的所有队员都是通过了类似的考核才进的老a,只要是军人就明白当逃兵的可耻,所以连虎也不吭声了。
吴哲这才说:“对于那场毒气考核,我一直有异议,我已经书面向大队递交过我的意见。不光是成才,还有另两位撤出了那场演习的同志,我都不认为他们是逃兵。当时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可以前进,也可以撤退,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允许的,不应该让撤出者承担逃兵的罪名。”
袁朗问:“那你当时为什么前进?”
吴哲:“当时我差点就撤了,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找到战友的遗体。可我在附近搜索了半天,一具尸体也没找着,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了。后来的事嘛,哼哼……”
想起后来的事,大家都笑了,会场的气氛一下子轻松多了。袁朗笑骂:“就你这小子最鬼。不过,”袁朗正色说:“吴哲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思考,还能想着去找战友的遗体,这就是我们信得过你的原因。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第一次淘汰成才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撤出了演习,而是因为当时他太见外,一门心思只想着他自己的目标。当时的成才,实在很难融入我们,所以我无法留下他。”
吴哲:“说到这一点,队长你别忘了,当初你们不是烂人,就是屠夫,别说成才,所有的南瓜没一个想融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