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噩梦,一个长长的噩梦。
他不记得这梦是如何的开始,却只记得这梦的结束——疯狂陌生的怒吼,嚣张肆意的笑容,如同幽灵鬼魅般的行踪,生命最终消逝的恐惧……
“索多……索多麻得”森田猛的从梦中惊醒,嘴里胡乱的嚷着,手脚情不自禁的舞动。
一双手伸过来牢牢的按住了他,然后森田面前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脸色平静,森田抓住他就问:“#@……”
那男人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又他又抬起手腕,指着那块手表,同时也对着森田的手腕部位示意。
森田触了手表,登录了意识网之后,眼前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脑中:“我叫汪铭,意识网施法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森田之前听说过汪铭,在确认他就是新的施法者之后,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汪铭的袖子不放:“我没事,他呢!他有没有过来!田军,就是那个中国人田军……”
“没有,你不用担心,你已经安全了,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汪铭安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暂时放松下来以后,站起身说朝着门口走去,同时说,“你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在意识网中找我。”
“是你救我的吗?”森田看着汪铭离开的背影问道。
“不,”森田看到那背影在摇头,“是安娜。”
……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汪铭看到,之前在新闻上还是空空荡荡的日本街头,一夜之间忽然变得无比的热闹,昨天的一场大雨,似乎将这段时间以来密布在东京上空的恐惧云尽数化作了雨水,太阳在东边高高的升起,大街上,甚至有年轻人举着田军被画了大叉的照片,嘴里嚷嚷着“**板载,**万岁”。
今天早上,日本政府刚刚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首相和防卫大臣都出席了这次招待会,在会上,几名现场作战军人详细的给记者们介绍了他们昨天晚上的行动,并且一口咬定田军一定被击中了,而且按照他们的估算,如果受伤者在2个小时内不能得到有效的医治,那死亡的可能将会超过百分之98。
这几名军人说的没错,在这次行动中,所有的子弹都是刻意加工的达姆弹,这些子弹在行动后都已经统一的销毁了,当然,即使是正常的步枪子弹,如果在躯干正面挨上一枪而得不到有效医治,即使不是关键部位,那死亡率也是相当的高。
说实话,汪铭并不关心田军的死活,而且在他心里,隐隐还希望田军能活的更长一些,这几天以来,随着他跟安娜战斗练习的深入,对魔法的掌握虽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也越来越迷惑起来,伊凡的魔法不是魔术,不是仅仅了解几个关键的窍门就能够掌握的,这一点反而跟他接触的许多专业知识有关——他学习的越多,碰到的问题和未知也就越多。
如果田军死了,那就代表着这场对“反魔法”的试验也就到此结束了,而从目前得到的结果来看,显然不能让人满意,田军是在是太过冲动和随了,他掌握了魔法那么久,可就连一点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总结出来,对魔法的理解也局限在那几个点——用空间门逃跑,用空间之手杀人偷东西,用空间之眼侦查,魔法在他看来还是跟超能力或者游戏技能那样简单,而这背后代表着什么,有没有其他的用途,田军一概没有思考过。从这样一个笨蛋施法者身上,他们所能得到的信息相当的有限,而且水分很大,就目前这种监视器网络,只要稍微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的人,就有足够的方法应对——最起码,汪铭在东京市区内用空间之眼,仍然在运行的软件就一直没有发现过。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开始准备把大学毕业后落下的高等数学再补补课了,同时也找来了伊凡所说的那几本书,虽然安娜在这条路上已经不想再走下去了,但是汪铭,不论是作为他职业的需要,还是个人的兴趣,他都有足够的动力去学习,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理科。
想到安娜,汪铭忽然想起来,自己差点忘了跟她报一下消息:“他已经没事了,没什么大碍,我都仔细检查过了,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