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病重,我如何还能欢喜,显然这是仿信之人不知我这寥寥两句具体的意思,才直接抄录了下来,且笔法流畅,便是一点停顿都没有。”
季源目光随着季漪看向那两行短诗上,目光猛沉,果然如此。
倾倾和他书信不多,可她爱用短诗结尾的习惯他也是知道的,准确的说,也只有他知道,这短短两句藏头短诗是女儿具体要表达意思,这算得上父女两人的一个小秘密。
只是当时他看了信件,知道是倾倾所写,又担忧母亲的病,根本没有再看到信的最后。
是他大意了,如此看来模仿倾倾写家书的人,心机定然深沉,还善于计算人心。
那到底是谁给他假传家书,目的又何在?
他在江南唯一做过的两件可能会招祸的大事,便是奉密令调查了江南税银一案以及查抄盐商一事。
可这两桩案子早已了结,也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何况他政务已经对接,政绩都上报了朝廷,就算他提前回京,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还有这封信,连删减笔划都这么逼真,不太可能只是拓过倾倾一封信件就能做到的,必定是她平日里习字一类的手本也被泄了出去,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她身边的人……
季源一瞬间想了很多,安哥儿一事后,他就觉得,平日里他和芊娘过于和善,以至于养大了奴才的心,如今女儿身边的人也不靠谱。
看来二房也是时候大换血一次了,他可不想,哪日女儿闺房里的贴身东西被流出去后,祸害了他的宝贝。
“爹爹可是在想,写信之人的用意何在?”季漪见他沉脸深思的样子,出声问道。
“对,这封信能达到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让为父早日回京,可早日回京,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江南的一些店铺宅子事宜安排的匆忙些,可有你季山叔在那边善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那做这件事的人,又是目的何在?”
“我也不知,只是,这人既然能仿造家书,必然有其用意,这次目的不成,下次恐怕还会出手,我们小心提防便是。”季漪斟酌后答道。
现在她只是隐隐有个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若就这样告诉季源,说堂姐季萦可能知晓未来,知道小道上雪山会崩,才故意引您提前上路,走小道,只怕他也不会信,还会觉得她荒唐。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缘故,她也是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人得到机遇,能知晓未来的,还用这一机遇,借助自然灾害,来为自己牟利,祸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