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学音乐的开销与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姜行的引领和支持,根本不是他这样家庭的人所可以肖想的。
姜行并没有想太多,还当傅乘风和自己一样已经决定好了呢,乐滋滋的。
开学之后,继续是紧张的复习,傅乘风的学习节奏却并没有随着班级的安排变化,他的学习节奏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有成绩保证,各科老师对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仍能抽得时间为别人写两首歌,因为姜行准备艺考,乘风而行的每月一歌也暂时搁浅。
一模前晚,姜行把两人的牛n_ai吸管戳在一起,嘻嘻笑:“看,像不像俩人在亲嘴?”
傅乘风扫了一眼,“不像。”
“哪里不像啊,这么像!你看!”姜行把牛n_ai盒子推过去,两根吸管还连在一起,“这是你,这是我……诶诶诶,还说不像,你看你都脸红……”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噤声,脸也迅速地红了起来,拿胳膊肘顶了顶傅乘风,“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色色的东西了。”
“……没。”
“撒谎。”姜行伸手去捏他脸,却被傅乘风揽过,嘴唇送过去一个轻柔的吻。
静谧地夜里,这样一个轻吻,让他的心底非常安静和温暖。
姜行先是一怔,然后就猴急猴急地在傅乘风的身上乱挠乱摸,硬是非常煞风景地、把一室浪漫和温馨给摧毁了。眼看着姜行要扒拉他裤子,傅乘风忙打了下他脑袋,“明天一模,别得寸进尺。”
姜行不甘心地“嗷”了一声。
“对了,今天刘海洲找你干嘛?”
“就说,这次一模关系到保送名额分配,让多花点时间准备。”
“他还不放心你啊!”
“他还说了一句,‘保不准冒了匹黑马出来’。”
“切,黑马就黑马呗,反正你也是要去雾音的。”姜行毫不在意。
傅乘风心里却有些迷茫。
完全保送名额,清北的各一个,专业人选,其余的都是高考加分的名额,自然不如保送珍贵。
刘海洲话说得隐晦,当时傅乘风还不明白。
直到保送结果出来,他才知道,在他之后,果然冒了匹黑马出来,硬生生地把以前稳定的“第二”都给挤了下去,只得由直接保送,变成了加分。
而那匹黑马平时成绩只在班上中游水平,不过有个挺了不起的父亲,许多“泄题”的风声也悄悄在私底下传开,但谁又能如何呢?
雾中在雾城已经最好的学校,加分名额也足够多,白玉都获得了五分的加分。不过他却十分潇洒地在那名额公示表上,直接拿水笔把自己的名字给划掉了。
“……”陆添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揪住往厕所飘的白玉,粗声问:“你怎么回事?”
“?”白玉一脸迷茫。
“加分你不要了?”
白玉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啊。”
“你将来学美术,文化课还是要算分的。北京的学校,你多一分,就可能去更好的平台。”
“对啊。”
“……算了,随你!”陆添看着那张一点不在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只好眼不见为净,跑去找姜行聊天了。
傅乘风拿着姜行的杯子,正在开水间打水,这时有人喊道:“傅乘风,我有话和你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声音不算陌生,以前一个寝室的,但在班上也算是形同陌路了现在。
傅乘风直起身,“什么事?”
杜朝明脸色有些紧张,“我知道你和姜行。”
傅乘风脸色一沉,大步往教室外走去,杜朝明连忙跟上。
☆、80
傅乘风只看到眼前这人嘴皮子掀动,他说的话却听不分明。
他想,时间过得可真快。
转眼间,认识姜行就快三年,和他在一起姜行也快两年了。
杜朝明心中狂跳,在讲述那一年五一假期在饭点看到的场景时,他停顿了好几次,才顺利地讲完。他不知道傅乘风会做出什么选择。傅乘风就算不被保送也能考上清北的,可是他会接受这个条件吗?如果他接受了,他就能进入保送名额的前十,那是加三十分与二十分的差别。
傅乘风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忐忑,突然就笑了。
他说:“可以。”
杜朝明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谁知道?”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可以发誓。”杜朝明连忙道。
得有多大的定x_i,ng才把这样一个秘密保守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善意,那便是早早就有更大目标和更大的愿望,也许早早就预知了今日。
当傅乘风要放弃保送名额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叶子宣整天对着傅乘风冒星星眼,他本来差一点就能拿到加分名额,傅乘风一退,他就顺利地挤进了名单中,对傅乘风一个劲儿地喊着”傅神“。那腻歪程度,让姜行想一巴掌把他拍走。
除了姜行,所有人都是意外的,包括刘海洲。
刘海洲心里面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他并不认为傅乘风一定需要这个名额,但傅乘风对待这个名额的态度,让他不由得担心起他最终的选择。
这一年多,他和姜行写歌的事情,已经算是全校皆知了,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傅乘风的一个学业之余的爱好,天才的世界总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但从教这么多年的刘海洲,总是比这些孩子看得更远。
也许有升学率的原因在里面,但从心底,他对傅乘风总是格外上心,一个脑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