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萍将一包纸巾死命的塞进鼓囊囊的背包的小口袋内,殷切嘱咐:“小然,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随便吃东西,工作不能太晚,有不舒服就早点去看医生……”
“妈,我就是医生。”凌然无奈的争辩。
“你都没有处方权,怎么给自己开药?”在诊所里耳濡目染的陶萍,一句话就站在了合法的山岗上。
凌然乖乖低头:“我要是生病了就立即去找医生。”
“是不舒服了就去,否则你怎么知道自己生病了没生病呢?”陶萍用提醒的语气问凌然,就像是老师上课的时候,用陈述句说了好久,最后突然来了一句问句似的。
“是,我不舒服了就去。”凌然明白的道。
“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看着自己年轻,就熬夜之类的,早睡早起身体好,对了,你在沪上可不要凌晨打车了,尤其是滴滴,危险的很……让我想想,要不然,让你爸把车给你开过去?”
凌结粥脸都吓黄了,这真是人在家中坐,活重的压死人,他连忙道:“就凌然那么个小破车,开到沪上去做什么?又没有沪牌,都不知道停哪里,太不方便了。”
“那你说怎么办。”陶萍踮起脚来,拍拍儿子的头顶,道:“你看看你儿子,白天就算了,晚上的时候,人的道德观都要下降的,碰上男司机危险,碰上女司机也不安全……”
“你胡说啥呀。”凌结粥受不了了。
陶萍“哼”了一声:“不行,凌然你要么就住到他们那个医院的宿舍楼里去。”
“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他们没有宿舍楼的。”
“那不是比云医还不如?”
“侧重方向不同。云医是综合性的三甲医院,病床数多,医生也多,每年都有实习生和新人进来,所以才有宿舍楼的。祝院士的研究中心等于是个专门科室,总共才100多张床,30几个医生,用不着宿舍的。”
陶萍才不是与凌然讨论这个问题呢,扭头道:“老凌?”
凌结粥一个激灵。
当老婆喊自己是老凌的时候,只证明一件事,陶萍女士的心情不好了。凌结粥对此很敏感的,尤其是在陶萍女士为了家庭而生气的时候,凌结粥是真的无法招架,那是对自己的鞭策……
凌结粥拼命的开动脑筋,道:“这样吧,我找找沪上的朋友,看能不能借一辆车……”
“借车不好。”陶萍不满意的摇头。
“那也不能再买一辆啊,别说咱们家没那个钱了,就是有,也不能这么造啊,咱们诊所刚有点起色,还没到想买车就买车的时候呢。”
“租呢?”
凌结粥深吸一口气,道:“租车也贵,你说要租也是租的起的,但那可不是租一天两天的,起码得一周两周的,太花钱了……你不是说想去欧洲看看吗?什么大英博物馆,卢浮宫之类的,我年轻的时候说带你去,一直都没攒下什么钱,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的,现在好不容易攒出来一笔,难道拿出去租车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租车是有些太显眼了,让新同事看到了不好。”陶萍轻轻颔首。
“我没……咳咳,就是说,男孩子嘛,本来就没有多危险的,凌晨不要坐车好了,实在要呆到凌晨的话,可以在医院睡一晚嘛,医院总有给值班的医生睡觉的地方吧。”凌结粥同志对医院还是很了解的。
凌然默默点头:“是有的。”
“那就这样,其实也不要起的太早了,多睡一会多舒服。”凌结粥说着转头看向老婆,笑道:“是吧?”
陶萍女士微笑:“儿子到了沪上,就呆在医院里别出去,我也能放心了。”
凌然等他们讨论好了,才背起大背包,拉起28寸的大行李箱出发。
他惯用的床单被套毛巾等等,总归是要随身携带的,另外,还有医院的一些同事赠送的小礼品,也是带在身上方显尊重。却不知她们是否商量好的,买给凌然的东西从牙刷牙膏到袜子眼罩,竟是没有一样重复的,其数量之多,使得凌然不得不回礼两次才完全覆盖。
陶萍等儿子走远了,再上二楼,远远的看着,再拿出一包纸巾来,一张张的用来擦眼睛,抹鼻涕,并顺手将安慰自己的凌结粥推开:
“去买机票。”陶萍抽泣的喊。
……
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坐落在阜远体育场旁,楼仅4层,状似l型,中间环绕着一个自己的小体育场。
凌然下了飞机,就被薛浩初带到了体育场。
薛浩初看过了凌然的手术记录,又看了袁伟的影像和病例,对凌然也是稍稍的有些佩服。当然,只是稍稍的佩服而已。
薛浩初同志回到了沪上,回到了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内心还是充满着骄傲的:作为全国最强的骨科研究中心……之一的成员,薛浩初跟着老师祝同益院士做了多个项目,发表了多篇论文,已经闯出了小小的名气。虽然因为较少的临床经验,使得他的技能偏于科研,但在医学界,科研原本就是重于临床的。
强力的科研能力,是医学前进的动力,如果不搞科研,现在的骨科学可能还在琢磨着怎么锯腿流血少呢。
薛浩初更是对医学科研充满了感情,对于凌然的技术,如果能够为科研的发展做出贡献的话,薛浩初自觉还是能够亲切对待他的。
“凌医生,这里就是咱们沪上有名的阜远体育场了,国家田径队、篮球队、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