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其实一点都不想让他们保护,但他知道,这是这些人的职责,就是为了看住他,防止他逃跑,就算他发再大的脾气,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也不再理他,领着楚三敢和白小牙向葬水集走去,后面就跟着监视他的几十个齐国守卫。
平时繁华无比,车水马龙的临淄城,现在却变得无比冷清,就连恩德大街上也看不到几个人影,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树叶,在街道上乱窜,显得无比萧凉。
天空乌云密布,看来快要下雪了。
“真的要打仗了吗?”
渠年的心里忽然冒出这个疑问。临淄城给他的感觉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等到了葬水集,平时熙熙攘攘的葬水集也是冷冷清清,渠年就直接去了千国商会的钱庄。
里面的掌柜知道他要来,所以看他进门,就起身迎了上去,看他后面有人,故意说道:“秦公子好,不知秦公子是取钱还是存钱啊?”
秦公子道:“取钱!”
掌柜道:“那秦公子请随我来。”
渠年刚准备跟他去后院,后面的几十个齐国守卫又跟了上来,渠年便转头露出一脸不耐烦,道:“我去取钱你们跟着我干嘛?”
一名守卫说道:“取钱在外面柜台上取不就可以了吗?”
渠年就指着他,咬牙道:“柜台?你跟我这种有钱人说柜台?柜台那是你们穷人趴的!我们有钱人有专门的贵宾客厅,就是vip,你知道吗?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你知道吗?我们谈的都是几十万两个生意,能轻易给你们这些穷鬼听到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等我以后娶了你们的公主,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弄死。”
那些守卫好像就吃这一套,看他发火,也不敢跟得太紧,其中一人便道:“那好,那我们在外面等秦公子!”
渠年道:“这还差不多。”
那些守卫退到屋外,不过没有在门口等,生怕渠年从其他地方溜走,有人便跳到屋顶上,有人跳到院墙上,有人就守着后门,把整座钱庄都看得死死的。
渠年来到后院,掌柜就领他走到一间房间门口,轻轻敲了门,小声道:“大掌柜,秦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吱呀开了,玉夙站在了门口,看着渠年道:“秦公子请进!”
渠年三人就走了进去,玉夙就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只有蝉夕和玉夙两个人,中间有张圆桌,蝉夕正坐在桌子旁,见他进门,莞尔一笑。
渠年笑了下,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蝉夕姑娘找我什么事啊?想我了吗?”
蝉夕已经习惯他的轻浮,但脸上还是微微一红,道:“我请你过来,是想把费飞交给你,但他不是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太方便,要不然我就会把他送去流花馆驿。”
渠年道:“不是东西这个词用的非常好。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话音刚落,就听边上的衣柜里传来了费飞的声音,等到渠年转头,衣柜的门已经推开,费飞就走了出来。
渠年怔道:“你大白天躲在衣柜里干嘛?”
费飞就走了过来,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躲在衣柜里呀?现在不管白天晚上,我待在外面没有一点安全感,毕竟所有人都认识我,一下被人家瞧见,我就完蛋啦!”
渠年道:“幸亏这事是我过来,如果是蝉夕的未婚夫过来,看到你躲在你家的衣柜里,我告诉你,那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人家能把你活活打死。”
费飞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太没有义气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你不送面锦旗来感谢我也就罢了,竟然把我扔在这里都不理不睬,太不够意思了。”
渠年道:“什么叫救我出去?救我不就是救你自己吗?我以为你在我的身体里待着枯燥无聊,所以把你放在这里放放风,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费飞道:“问题是我待在外面没有一点安全感,特别这里是临淄,每天也就是待在屋里,头也不敢露,生怕被人看见,每天如履薄冰,山珍海味我都吃的不香。还是待在你的身体里比较舒坦,在那个漆黑封闭的小环境里,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虽然黑了一点,但非常安逸,吃得很舒心,睡得很踏实。”
渠年道:“那好吧。你想跟我走就跟我走呗,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危险。”
费飞道:“虽然你危险就等于我危险,但总比我一个人危险要好得多!反正我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无所谓啦!”
渠年道:“那随便你。”转头又看着蝉夕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拿走这个东西吗?”
蝉夕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不急在一时,但我今天要离开临淄了,所以才急着把他交给你。”
渠年惊道:“离开临淄?去哪里?”
蝉夕道:“外面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六国联兵要攻打齐国了!”
渠年点了点头,道:“听说了一点点,但都是人云亦云,不太详细,怎么?打起来了吗?”
蝉夕道:“那倒没有,不过已经是剑拔弩张。所以我要去一趟乌鸡山,把那里宋国的将士安排一下,正如你所说,这是我宋国复国的良机,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渠年心道,那你也要把我救出去再走啊!把我留在这里,现在兵荒马乱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但话到嘴边,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人家跟他非亲非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