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这时也走进了凉亭,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道:“三敢,不得无礼!”转头又看着那白衣少年,道:“兄弟,不好意思,我徒弟比较鲁莽,你们尽管在这里歇息便是了!”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看着他道:“也就是说,我能在这里歇息,还承你的人情喽?”
渠年就感觉这家伙确实有点不识好歹,说话虎头虎脑的,说出来的话都带刺,让人听着极不舒服!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无仇无怨,渠年便也懒得搭理他,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楚三敢这时说了一句:“这种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见得多了,打一顿就好多了。”
白衣少年就看着楚三敢笑道:“看你挺嚣张的,好像来头不小嘛!”
楚三敢道:“可不是嘛。来头可大了。像你这种坐井观天的小人物,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来头这么大的人。”
白衣少年道:“来头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头确实挺大的。”
楚三敢脸色一冷,道:“我看你小子真的欠揍啊!竟敢对老子评头论足?”
白衣少年笑道:“既然来头这么大,敢否报上名来?”
楚三敢道:“怎么滴?想日后报仇啊?虽然你能有报仇这种想法,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但老子不怕。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告诉你也无妨,老子是楚国公子楚三敢,是不是吓得菊花一紧?”
白衣少年的脸上却并无波澜,怔道:“楚质子?”
楚三敢就转头看着渠年道:“师父,我真的想揍他了!好欠揍啊!”
白衣少年这时却看着渠年道:“难道你就是秦质子渠年?”
渠年看了看他,道:“正是!”
白衣少年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道:“这么巧?听说你在吕宋关前,一人破了百万兵马,可有这回事?”
渠年道:“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白衣少年忍不住又打量他一番,眼露不屑,又摇了摇头,道:“我感觉是夸大其词了。”
渠年毕竟带了上千兵马,一般人见到这个阵势,估计吓得话都不敢说,但这个少年却好像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就算说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但他能算出他是秦质子,想必也不是蠢人,可能还是有些来头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有底气。
既然韦公公和陵阳君都不认识这个人,想必不是各国的王公子弟。渠年便道:“兄弟出自哪个门派啊?”
白衣少年笑道:“小门小派!跟秦大公子这阵势没法比!”
这话颇有嘲讽的味道。
渠年道:“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白衣少年笑道:“司徒萧萧!”
陵阳君却是脸色一变,道:“你是孤影门的人?”
司徒萧萧笑道:“这位大叔真是见多识广呀!连我们这种小门小派都知道!”这句话虽然说的很谦虚,但他的脸上却已经溢出得意之色!陵阳君确实见多识广,当然知道,孤影门绝不是他口中的小门小派。
孤影门是个很神秘的门派,立派不知有多少万年了,门户立在齐楚交界的孤影湖中,但向来不问世事,不与世争,所以江湖上只剩下孤影门的传说。
孤影门的门主司徒梅,江湖人称“一剪梅”,取自“一剑没”的谐音,因为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完一剑,传说他一剑可断江,一剑可摧城,是这个世上最接近仙的人物,很多人都在推断,此人已经窥到天道仙机,成仙指日可待!
但这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没有人见到他出剑,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自认为天下无敌,都会划着小船去孤影岛上挑战他,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孤影岛。
对天下人来说,孤影湖就是一个禁区,一个如同地狱的禁区,就连齐楚两大强国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它。
正因为孤影门与世无争,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孤影门的人,时间久了,这世上也就只剩下孤影门的传说了,很多人甚至都怀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孤影门这个门派?
但陵阳君毕竟见多识广,对孤影门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孤影门除了门主司徒梅这个高手之外,门中还有七个影子,传说这七个影子摆开剑阵,可挡十万兵马!
在这么强大的传说面前,陵阳君也不敢托大,这时说道:“不知朋友跟司徒门主是什么关系啊?”
司徒萧萧道:“叔侄!他是我叔,我是他侄。”
陵阳君又看着他边上的两个壮汉说道:“那这二位就应该是七个影子之中的两位了?”
司徒萧萧笑道:“这位大叔果然是见多识广,连七个影子都知道,看来我孤影门还是不够低调啊!没错,影六影七!”
渠年心道:七个葫芦娃啊!
陵阳君毕竟还没有结婚,自认为还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年轻小伙子,结果这家伙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三番两次地叫他大叔,如同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人的名树的影,面对声名赫赫的孤影门,陵阳君也没有发火,这时朝那两个影子抱了下拳,笑道:“久仰久仰!”
那两个影子却是面无表情,对陵阳君的话充耳不闻。
陵阳君也不觉得尴尬,这时又看着司徒萧萧说道:“不知司徒公子雨天匆匆赶路,准备去哪里呀?”
司徒萧萧道:“可能跟你们一路。去王都!”
边上的韦公公脸色一变。毕竟这么多年了,孤影门都不与世争,虽然声名在外,但也没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