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阿诺德作战勇猛,从不畏死,挣的也比别人多,被人崇拜之后也不好意思再走以前的老路,这样一来,一当就是一辈子的兵,而且他的后半辈子还和乔纳森有着极深的关系。
阿诺德接近二十岁入伍,到将近四十岁时战时手下可以到达三百人,在当时部落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将领了,乔纳森出身老族长之后,刚开始时就划在他的手下,没两年就坐到了他的上司,不过人家是族长之后,他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在乔纳森的身前率军冲杀,乔纳森这辈子的成就非凡,固然和他的才智判断分不开关系,和他手下有一批像阿诺德一样优秀的将领也有关。
阿诺德老爹为这个部落几乎征战了一辈子,打到后面实在是打不动了,乔纳森对自己的这位老上司还是比较尊敬的,每月的饷钱不曾断掉,逢年过节还要探望一番,不过这老头年纪越大越倔,乔纳森当时决定入住草原城的时候没带着他,自然没同他商量,老头始终觉得自己的部落好不容易壮大到今天这般规模却去依附人家,心里膈应的慌,说什么也不愿意搬去草原城住。
这次狮王来袭,乔纳森嘱咐还在部落中的人员务必把老爷子带回来,哪知这老头又犯了倔,差点把来劝说的人打了一顿,说他们无耻,想当年都是他往别的部落杀,还从来没有被别的部落杀到家里来,而且敌人来了不说拼死抵抗,而去逃到别人的城中,简直丢尽了部落的脸
一番话把劝说的人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老头不仅没劝走,边上又有几个老头也要留下来,阿诺德老爹得意洋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战场之上,冲着其他老头说,草原城杀死科克尔在先,乔纳森那个没出息的家伙投靠在后,狮王要来报仇也是找草原城,绝不会找到咱们这里,乔纳森从头到尾都错了,我们要证明给他看
劝说人员灰溜溜地走了,而现在证明的时候到了。
史蒂文皱着眉头走到近前,问跟阿诺德争夺不休的两个士兵:“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士兵涨红了脸,说道:“这老东西抱着这只鸡不肯撒手”
史蒂文扫了阿诺德一眼,阿诺德犹自抱着鸡,看着两士兵满脸的不屑,斜着脑袋说道:“我”
话音刚起,史蒂文手起刀落,刀锋在鸡脖子旁穿过,在阿诺德胸口一点,等他反应过来,刀已落鞘,阿诺德明明看见了对方出刀,要是年轻个十岁必然可以躲掉,哪怕年轻个五岁,也能避开一些,但现在
老头低头看了看胸口一点殷红不断扩大,耳边只听见对方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在训斥:“现在是在打仗,你们在搞什么抓紧时间”
后面的话阿诺德听不太清了,他捂着胸口仰天倒下,后背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偏偏都感觉不到疼痛,鸡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就挣扎着跑了,耳边还有些同样留下来的老人的惊呼,也渐渐淡去,天色越来越暗,眼前阵阵发花,这辈子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妈妈的苦口婆心、邻居唉声叹气、被抢的各户人家暴跳如雷,战场上的杀人与被杀、乔纳森的成长,那个来劝说的小鬼一脸无奈,还有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话都不说上来就捅啊,我可是老人家,真是世风日下,我们那会可不是这样的,我诅咒你啊,活不过三天
好累啊天愈发的暗,声音渐渐远去,算了,不想了
老人失去了呼吸,他不知道在部落的很多角落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在不远处,两个屋子之间的阴影处,摆放了一个破损的石磨,石磨足有车lún_dà小,有一半陷在地上,走过的士兵极多,没有一人往上仔细瞅过一眼,现在石磨极细微的动了一下,里面的人轻声说道:“阿诺德老爹死了。”
草原城,城主府中,一间房间的门牌上挂着临时作战室的牌子,房间进去,比别的屋子都大很多,原来可能是个会议室,不过现在里面的桌椅都被挪到一边,一张巨大的沙盘放在房间中央,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沙盘的边上现在空无一人,大概有十几二十人都挤在房间的一角。
屋子的一角坐着一排人,手中握着手机,都在偷偷摸摸地说话,时不时拿着纸笔记录下来,埃文斯独自坐在张桌子上,面前的纸张一摞摞摆放整齐,还不停地有士兵把记好的纸交到他手上,轻轻说上一声,又回去接收消息。
一位士兵跟埃文斯耳语完,埃文斯没有直接做记录,而是起身到一桌子大佬面前,何剑、毕尔顿似乎正在劝说说西塞尔什么,西塞尔皱着眉头不吭声。埃文斯一过来,毕尔顿问道:“怎么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埃文斯微微摇头,冲脸色非常不好的乔纳森低声说道:“刚才那位士兵让我转告你,说是阿诺德老爹战死。他说这人对你挺重要。”
乔纳森本来就面沉如水,听到埃文斯的话后,眉头一皱,冲埃文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想做出比较随意一点的姿态,伸手拉了把椅子,“啪”一声,椅子把手被扯下来一截,大伙听到声音,同时看向他手中的一截木头,何剑开口问道:“什么人”
乔纳森把那截木头放在桌上,压着火气道:“一个老兵。”
“在莱因哈特来之前,我再三让人去把他还有几个老家伙叫来草原城,这个家伙就是不走倔的像头驴你知道,部落里有些老人不愿意来草原城,”说着话他抬头看了何剑一眼,何剑耸耸肩示意无所谓,乔纳森继续说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