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碗筷后,吃得有些撑的他,来到客厅里,半躺在沙发上,仔细琢磨着下一步的打算。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必须要尽快甩开糖业公司这个累赘。不然的话,自己整天被那些无尽的毫无意义的琐事羁绊着,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别的事情。
在糖业公司这艘巨轮出事之前,蔗糖销售这块巨大的蛋糕大部分被糖业公司占据着,别的公司难以望其项背。
现在,随着巨轮的沉没,空出来的市场份额让其他公司有了难以想象的发展空间。
在接手糖业公司的这几个月时间里,通过梳理其前前后后的经营轨迹,在感叹这个公司瞬间倒塌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蔗糖销售的巨大利润空间。
正是蔗糖价格的大幅波动,才导致了糖业公司的悲剧。如果能把握住这样的价格变化,其实这里面是蕴藏着很多机会的。
就拿自己手上的另一家公司来说,经营的纺织品价格就波动很小,一年到头忙前忙后的也赚不到多少利润。
相比之下,蔗糖这一商品价格季节性波动的特殊性就非常明显,对经商逐步有些渐入佳境的他在这里嗅出了财富的味道。
以住院为由离开糖业公司的这些天里,他已经打算将蔗糖销售作为另外一家公司的业务重点来发展。环顾厅里下属的这些公司,还只有自己手上这个公司的业绩和规模稍好一些。
在糖业公司已经没有了指望之后,将来自己开展蔗糖销售业务,向厅里寻求支持就容易多了,要继续这块业务,他们不靠自己靠谁?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将糖业公司原有的业务全部拿过来。到那时,公司的规模可以扩大好几倍!
可是还没等他着手布置,糖价这几天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转眼间就绝尘而去了。
又一次快速上涨的糖价,印证了他对这一市场中有巨大机会的看法,以此同时,他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老婆削了一盘苹果,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用牙签扎了一块递给他,问道:“你辞了糖业公司的总经理,要是将来这公司起死回生,就可惜了。”
马天明不以为然地说:“我心里有数,这公司现在这种情况没救了。厅里以其救它,还不如另起炉灶,那样还省事一些。”
吃完了手中的苹果,他把牙签扔在地上,带着一点点遗憾的口气说:“要说可惜,还真是有一点。”
他老婆凑过来问:“你说啥可惜了?”
马天明说:“就是他们公司那些业务现在荒废了,确实挺可惜的!”
他老婆转转眼珠,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要不你把这些业务拿过来做?”
听了这话,他转过头来看着他老婆,像不认识似的,说:“咦,你怎么也会有这种想法?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真有道理啊!”
他老婆笑道:“你也这么想吗?”
马天明答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想把糖业公司的蔗糖业务拿到我这边来做,做得好的话,公司利润很大的。”
他又挠挠头,说出了心里最大的遗憾:“可就是有一样,我这边缺人,没有熟悉这块业务的人员,而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还很难解决。”
“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完全从糖业公司出来吗,还兼着那边的总经理,你就不会从那边挖一些人过来?反正那公司也没救了,下面的职工心里肯定也清楚这种情况,只要你给他们说,他们肯定愿意跟你过来的。”他老婆给他出主意。
他答道:“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可仔细想想真不能这么干。”
他老婆奇怪地问道:“为啥不行?”
马天明说:“你傻啊?糖业公司现在这种情况,我走都是偃旗息鼓的,消息透露出去后都不知道他们那些职工会在背后怎么骂我,要是我再把他们公司的业务骨干挖走了,那还了得?剩下的那些人还不得到厅里去闹翻天啊。”
他老婆想想,说:“也是啊。”
马天明接着说:“糖业公司现在的人事调动很敏感,谁走谁留完全靠他们自己的本事,这样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不然的话,谁插手都会惹一身骚的。”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一个业务经理,让司机开车直奔竹林糖厂而去。
在厂长办公室,王栋一见马天明,就兴高采烈地招呼道:“马总,好久不见了啊!你可是贵客啊,快请坐!”
说着,就把马天明一行三人迎进来坐下,自己则在茶几旁摆弄起茶具,准备烧水泡茶。
马天明寒暄道:“王厂长,客气了!最近糖卖得怎么样啊?”
王栋答道:“马马虎虎吧,今年买糖的客户不是太多,比去年可差远了。”
紧接着,王栋有些奇怪地问道:“马总,怎么今年你们糖业公司也和以往不一样了,到现在还迟迟不见动静啊?”
马天明接过王栋递过来的烟,说:“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王栋听了,眉开眼笑地说:“那太好了,今年你们计划要多少?咱们之间一切都好谈,呵呵。”
马天明心里着急,也就不和王栋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厂长,如果代销的话,你能给我多大的量?”
王栋端着刚泡好的茶,正准备给马天明递过去,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把茶杯搁在马天明面前的茶几上,略一迟疑,脸上的笑容依然没变,说:“马总,怎么是代销呢?以前糖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