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迷雾就好像一个无底洞,一万兵马进去,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至少发出点响声也好啊!
陈武暗自盘算着,实在等不了了,只好又派了五千人进去,又派出两人直接到山顶上和诸葛亮联络。
那两人没走多久,却见诸葛恪正带着兵马匆匆而来,也不敢多问,向他说明了情况,便又跟着诸葛恪回到陈武所部。
“将军,为何只剩这些兵马?”诸葛恪看陈武身边的兵马只有五千多,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陈武见诸葛恪突然出现在这里,心中疑惑,不禁问道:“军师你怎么下山来了?”
诸葛恪叹口气:“山越贼有蜀军暗中相助,营中有古怪,我怕其中有诈,只好就近一观。”
“竟有此事?”陈武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问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无奈地点点头,现在局面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神色有些沮丧,又问道:“朱桓将军和其他兵马呢?”
“都进到这迷雾中去了,却不见一人回来。”陈武脸色一黯,叹了口气。
难道是阵法不成?
诸葛恪再次凝视着古怪的迷雾,心中一沉,却没有说出来。
正在愁苦之际,却见那些迷雾翻滚起来,从中冲出来十几个士兵,铠甲凌乱,有的兵器都丢了,浑身上下鲜血淋淋,十分狼狈。
陈武大惊,连忙赶上去查看,并未发现朱桓,急忙问道:“其他人呢?朱桓将军何在?”
那些士兵凭着最后一口气冲出来,都瘫倒在地,就算陈武站在面前,也起不来了,只是胡乱答道:“里面全是山越军,都有石头挡着道路。”
每个人都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听起来情况差不多,却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石头?”诸葛恪在一旁皱眉自语,他在山上明明看到只有大营,怎么会突然出现石头?
能挡住去路的石头,自然也不小,山越军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时找到这么多大石,更别说搬到迷雾中去了。
阵法之中,朱桓此时已经快要彻底崩溃了,部下兵马被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不到一千来人,看着身边的士兵个个心惊胆战,神色紧张,都和他差不多临近边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山越军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只要自己稍微松懈,便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来,一战即退,他也想乘机跟踪,也许能从这迷雾中走出去。
但山越骑兵太快,明明看到绕到大石后面去了,等自己追过去,却毫无踪影,周围的一切似乎毫无变化,要不是他不时能发现不同的尸体,还真以为自己在原地打转呢。
东吴士兵在朱桓的带领下组成方阵,缓向前移动,他们知道不能停下来,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走出这迷雾。
停下来,就意味着等死!
周围的大石仿佛狰狞的怪兽,凝视着他们,有的士兵终于坚持不下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没人敢去扶起他,只要稍有耽搁,也许山越军就会冲出来杀散他们。
在吴兵的心中,山越军已经成为要命的杀神,那沉重的马蹄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只要出现,他们的心跳就会跟着加速,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山越军会从哪个方向来,下一个被击杀的对象会是谁。
朱桓其实已经看出山越军只有两支几千人的骑兵,一个满脸胡须凶神恶煞,一个光头赤膀满脸横肉,总是交替出现。
但明白是一回事,防备却是另一回事,他将这两人恨之入骨,但又束手无策,只将钢牙紧咬,现在不是找这两人报仇的时候,要想办法走出这迷雾。
迷雾好似无穷无尽,朱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在这雾中,连时间都无法估算,他凭着直觉带着士兵往前走,总以为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总也走不出去。
现在他唯一的盼望,便是看到外面的光线,看到周围的大山、树木,甚至看到那些令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山越军也行。
朱桓在阵中狼狈不堪,潘临和尤突两人却觉得十分痛快,被吴军围了数日,这次可是好好地宣泄了一番,他们两人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的高台,希望各自出击的旗帜出现。
只要那面小旗出现,便意味着又能痛快冲过去厮杀一番,虽然没有对抗的激烈,但这种一面倒的屠杀也让他们爽快无比,麾下士兵士气高涨。
山越人本就凶猛嗜杀,在这种情况下,最原始的凶性被激发出来,每个人眼中都透出兴奋而又嗜血的精光,甚至眼眸已然发红了。
毛甘此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和激动,眼看着吴军一万多兵马有来无回,就好像是来送死一般,在大营中漫无目的穿梭,然后就被潘临和尤突两人肆意冲杀。
那些吴军脸上都是惊惧和疲惫之色,却很自觉地在大营中来回穿梭,即使有的到了迷雾边缘,却不知为何又自动转回来送死。
“没想到丞相所创阵法如此精妙神奇,得此阵法,何愁天下不定?”王惇在一旁喃喃说道。
诸葛乔将手中红旗举起,却摇头道:“王大人言过了,这阵法虽然精妙,但不可移动,而且布阵也需要时间,只可作为守备之用。”
“就算是防守,这阵法也十分厉害了。”毛甘看到场中潘临和尤突又是一阵冲杀,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诸葛乔笑道:“说来惭愧,吾其实尚不能完全领悟这阵法之精妙,真正成熟的八阵之法,共有八队兵马埋伏阵中,相互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