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书馆空荡荡的,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没有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河边的事发了,现在要么被抓了,要么就在家被关了起来,怎么可能来上课呢。
先生今天一点教授新知识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教授了两篇学过的文章,就回后堂去了。
门下的学生又闯祸了,这让先生很没面子,他这些年的教化终究是失败了,门下学子顽劣不堪,竟然在外又做出聚众斗殴之事,还被县尉逮个正着,这事已经在九原县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五原郡都知道了,太守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
吕布不知道这件事,但看到这么多同学没来他也猜到了事情不会简单。
李肃今天来了,在先生面前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似乎昨天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今天学习的是以前教过的东西,这些吕布都学会了,就继续练着书法,顺便想想酒曲的事。
这时代酒曲的很差,发酵能力不行,导致了酒的品质和产量都不好。
“想要提高杜康仙酒的产量这酒曲就必须好好研究研究。”吕布拿着毛笔思考着。
转眼就到了下午,吕布收拾着东西。
“吕兄。”李肃又带着微笑走了过来,似乎想说什么。
吕布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拎起小竹箱就走,回头对李肃说,“抱歉了李兄,今日有要事要回家,有事改日再谈,改日再谈。”
说话的功夫吕布就已经跑出了书馆,李肃这家伙找自己肯定没好事,昨天想暗算自己没成功,今天还想来?
吕布一路小跑的就回了家,才到家门口吕布差点没认出自己家来,才一个白天的时间怎么自己家就变成工地了?
家里附近本来都是空地,这时候已经开始打地基了。
“这是要建一大片房子?”吕布看着那地基的规模,这怕是建成一条几百米长的街,而自己家就在街的正中间,自己家也在被扩建,旁边都在打地基。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吕布看到父亲就在家门口,正一脸笑容看着工地,连忙走上前问。
“布儿回来了。”吕良笑着看着儿子,“来见见你两位叔叔,这位是夏彻,这位是柳宗。”
吕良指着身边的两个人给吕布介绍着,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面色黝黑,一身扎实的肌肉,另一个是一个身高八尺五,面色的白净,没有多么壮,留着半尺长的长须,胡须很整齐的垂下,看着像个文人。两人年纪差不多,看上去比父亲要大一些。
“夏叔叔,柳叔叔。”吕布恭敬的给这两人见礼,既然是父亲的朋友,那礼数自然是少不了的。
“当不起,当不起,属下当不起。”白面柳叔叔连忙回礼。
黑脸的夏叔叔看着远超同龄人身高的吕布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好男儿,好男儿!”
吕布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蹦出来两个怪叔叔呢?
看着儿子一脸茫然,吕良笑着拉过儿子,让他站在自己身边,这才对着那两个怪人说,“这就是我儿子,吕布。”
这就算是正式的介绍了,两个怪人单膝跪地,对着吕布行着礼,恭敬的喊着,“公子。”
吕布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两个怪人怎么会行这么大的礼?汉朝还没有养成下跪的习惯,人还不是奴才,皇帝也只有在上朝的时候大臣们才会跪一下,然后就跪坐在各自的垫子上上朝,很多时候大臣们都只是站着行礼。
到了普通人里也是如此,在这个讲究礼仪的时代,是不可能随便对陌生人跪拜的,起来。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吕布突然有种自己又穿越了的感觉,怎能今天的一起都这么古怪呢?
“这两位是我们吕家的部曲统领,世代都是跟着我们吕家的,到现在已经十几代了。”吕良笑着对儿子说。
“部曲?”吕布似乎明白了什么,吕家不是什么贵族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是没资格招募属官幕僚家将的,招了也不会有人理会。
地主家的私兵就叫部曲,私兵这名字不好听,也太犯忌讳,这是一种私人武装,在汉朝强势的时候,招募部曲那是作死的行为,私自招兵就是图谋不轨,可以当造反处置,强盛的朝廷是不会允许普通人招募私兵的,可惜现在朝廷腐败,各地豪强都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军队。
“对,这附近的人都曾经是我们吕家的部曲,只是这些年边境战乱,为了避免家族被盯上,为父这才让他们分散居住,现在不同了,是时候将大伙叫回来了。”吕良给儿子解释着这些人。
“主上早就该把我们召回来了,大伙这些年闲得都快发疯了。”黑脸夏彻嗓门很大,拍着胸脯一副要冲锋陷阵杀敌报主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主上那是怕咱们被朝廷和胡人盯上,这五原郡鱼龙混杂,地方豪强、朝廷官员、戍边部队再加上南匈奴人、羌人、鲜卑人,所有人都是心怀鬼胎,要不是主上这些年遣散我们,低调行事,恐怕早就被那些势力盯上了。”白脸柳宗看见少主人吕布一脸迷惑,像是解释给夏彻听,更像是在解释给吕布听。
听着话夏叔叔的话,吕布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家还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九原虽然不算多大的县,可毕竟管理着一县之地近万人,还靠近阴山,连通着草原。
吕家这个九原最有钱的家族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简单?只有两个老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