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城看得头都要大了,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听他的。
到是三殿下权青允又冷哼一声,大声道:“都别吵了!这里是朝堂,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说罢又看向左右丞相,“二位相爷是不是也该做个表率?就杵在这儿看热闹不太好吧?你们这是在看朝臣的热闹,还是在看皇上的笑话呢?”
两位丞相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赶紧就参与进来,就听左相大人说:“夜四小姐于国有功于民有恩,日后肯定是要lùn_gōng行赏的。但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了她的怒气,让她将第二枚药丸献出来,医好那些没去病根儿的人。”
右相大人道:“李家于国也有功但于民却有罪,功罪相抵就不致死,又是西宫太后的母族,不如就让他们加倍归还卖药丸所得的银两,再对每户买了药丸的人家做出赔偿?”
权青允补充:“将李家那个医馆收了吧!”
人们对此没有疑义。
权青允再补充:“收了之后送给夜四小姐。”
这话一出人们就开始合计起来了,为何三殿下今日一再的替那夜四小姐说话?俩人不是不对付么?不是互相的谁看谁都不顺眼么?这怎么都主动张罗着纵给夜四小姐要医馆了?难不成三殿下也看上了夜四小姐?就因为那位长得实在漂亮?不应该啊!三殿不是跟夜家的二少爷……
今日早朝也算乱中有序,虽然权青城还是没有多少主导权,可总归是想办的事都办明白了,李家这个烫手山芋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其实权青城心里明白,朝臣说得也没错,李家是西宫太后的娘家,总不能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也就意味着昭告天下皇上跟李太后翻了脸,在这样局势下是不明智的。
但也不能放得太轻易,因为那样不但他没面子,温言姐姐也没面子,而且他到她面前,嘴巴一开一合地说话,虽听不见声音,但她却知道倾城是在问她:为何从不到大家里的男孩子就很少?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说:可能因为他们觉得女孩子懂得好养,也可以穿漂亮衣服吧!所以都喜欢生女孩。
那时的夜倾城哪里懂得生男生女非人为所控,更不知夜家数代单传,他的父亲不过是爷爷抱养到家里来的养子。只信了她的话,以为家里都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于是也不再调皮,用功读书,好好走路,衣服自此总是干干净净,再不会雨天玩泥,冬日滚雪。
一个男孩子,生生把自己练得跟大姑娘一般。
她很想念前世,很想念夜家大宅,也很想念总跟在他身后转啊转的夜倾城。所以才在面对权青城时,不由自主地就总想帮他一把。
事间巧合无数,她知道北齐的少年皇帝不是前世那个孩子,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是呢!万一他把什么都忘了呢?否则怎么可能巧合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会叫那样相似的名字?她不指望他终有一天能想起什么,最好是都忘掉,如此才算真正的新的一生。
不像她,两世人生,两世记忆,人人知夜四小姐跋扈洒脱,却不知如今的她,回忆里是无尽的痛苦,是枪响之时血流满地……
砰!突然一下,房门被撞开了。灵力幻化出来的影幕随着这一撞匆匆打散,正散在夜倾城弯着一双桃花眼,对着她露出灿烂笑容。
她有多思念那个笑容,就有多憎恨这个撞进来的人,一双手紧握成拳,要拼命控制才能控住将人掐死的冲动。偏偏闯进来的人还要激怒她,一进来就骂了句:“贱人!”
是夜连绵。
身后,计嬷嬷、坠儿和香冬都到了,计嬷嬷当时就问:“主子,可要将人扔出去?”
坠儿习惯性地就要去找砖,说:“你敢骂我家小姐我就拍死你。”
夜温言却谁的话都没应,只摇摇头,再挥手令下人都退出去了。这看了一眼夜连绵,强忍着怒意问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夜连绵真是要疯了,五官都扭曲,一双眼珠子几乎就要瞪出来。
她指着夜温言说:“都是你,几次三番的惹恼二叔一家,还惹祖母,连带着我都要跟着你吃瓜烙。我原本在祖母那里住得好好的,从小到大我都住在她身边,却偏偏因为你犯了错,让祖母把我也赶了回来。夜温言你这个小贱人,你自己不想好还要连累我,凭什么?你怎么不去死?这个家里为什么要有一个你?”
夜连绵几乎是在吼叫了,吼得满面通红,“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怕你,我不怕!夜温言,从小你就得到最多的宠爱,从小你就比我们所有人过得都好,你凭什么?就凭你长得好看?就凭你一出生祖父就打了胜仗?可你都得到了祖父最多的疼爱了,为何还要跟我们抢父亲母亲?为何所有人都只疼你不疼别人?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你是妖怪吗?”
“所有人都说夜家大小姐温婉贤淑,三小姐美艳动人,四小姐最得家里宠爱。偏偏我这个嫡出的二小姐提都没人提,我就跟那夜红妆一样是个隐形的。凭什么啊?夜温言,你是不是把这个家里所有的气运都吸到你一个人身上了?”
夜温言就有些听不懂了,原主的记忆一幕幕涌入脑中,从小到大都有。
人人都说她是最受宠的小女儿,人人都说不管是夜老将军还是夜大将军,有什么好东西肯定都是给她的最多。但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却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夜大将军这儿不是。
半晌,她说:“夜连绵,或许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