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克努比娅共和国南部,山区,中雨,夜
天空雷声滚滚,地上泥水横流,在这个国家就算是在雨季也难得有这么大的雨,在偶然划破天际的闪电照耀下一列车队沿着公路由远及近,几辆蒙着帆布的运兵车和一辆btr-50装甲输送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推进,黑暗中一道道灯光首尾相连,仿佛一条在山间攀岩缠绕的巨蟒在缓缓爬动……
所谓的公路其实就是铺平的砂石路,在这个战乱持续多年的国家中就算是这样的路也已经很少见了,绝大多数不是被炸得满目疮痍就是因为年久失修变得坑坑洼洼,这条通往首都的路算得上是被养护的相当不错了。
车队在雨中蹒跚前行,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积水都很深,黑灯瞎火的很难判断水坑到底有多深,不过卡车司机倒是不担心这些,这条路他走了一年多了,相当的熟悉,哪个位置有问题他都了然于胸,只是颠簸在所难免,副驾驶昏昏欲睡的中尉被颠醒了,脸的怒意的看着他:“白痴……”
“对不起长官,路太烂了。”司机一脸无辜。
中尉嘟囔了一句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刚才那半截美梦。
“嘭……”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让中尉头和挡风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刚要发火的中尉突然听到了子弹打中金属的声音,车子瞬间熄火,那撕破金属的声音告诉他这是反器材武器打穿发动机造成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既然对方逼停了车辆,那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司机……
可是中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一枚子弹已经穿过驾驶位置车门的玻璃削飞司机的半脑袋之后又毫不停歇的打断了中尉的颈椎,巨大的威力几乎将他的脖子完全撕裂,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在上面,中尉的头无力的挂在胸前,脑门和胸口来了一次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亲密接触,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这不可能……”
“轰……”巨响中一辆卡车被一枚火箭弹炸得车头高高仰起,然后又重重地拍在地上冒起了黑烟,彻底报废了。
车厢里的士兵被撞的七荤八素,几乎是在遭袭的同时他们已经从外面的声音上大概判断出了袭击者所在的方向,他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往下跳,可刚下去没几个人一阵密如暴雨的子弹扫了过来,瞬间把卡车打得千疮百孔,车厢里没来得及下车的一部分人被密集的弹雨撕成了碎片,瞬间报销了大半,透过雨帘传来的嗡嗡声让车上还能喘气的士兵毛骨悚然,那分明是加特林机枪特有的声音……
山坡前后两侧扫过来的密集弹雨和火箭弹从头到尾把整个车队扫了个遍,不到一分钟所有卡车都变成了一堆堆在雨夜中燃烧的废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掺杂着皮肉焦煳的味道。
在这种情况下有幸逃离第一轮屠杀的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他们是有幸第一时间从车上跳下来的,作为征战多年的老兵他们很清楚留在车上就是等死,敌人的无差别扫射已经将他们的卡车全部摧毁,现在唯一可躲避弹雨的就只有旁边路基下面的斜坡,袭击者的战术设计合理,在第一lún_gōng击之下所有车辆被摧毁,很明显对方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他们全部杀光,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已经有大量的士兵和卡车一起葬身火海,在这第一轮的袭击中从车上成功逃出来的不足三分之一,这些人不用指挥官命令就已经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公路,借助路基的掩护躲藏起来,虽然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弄清了敌人的具体位置,可想要有效还击或者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成战斗队形,建立阵地,机枪……机枪,火力压制,掩护其他人……”终于有一个军官从混乱中站了出来,开始指挥混乱的士兵进行有效的反击,可是他连命令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颗子弹打进嘴里在后脑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出去顺着路基一路翻滚掉进了下面的草丛里。
“都趴下……”清醒的士兵开始招呼那些乱跑乱撞的家伙,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老兵也会害怕,但他们却知道该如何保住性命,在这种情况下第一要素是寻找掩体,保存实力,然后才是聚集力量反击,否则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越是慌乱死得越快,他们很清楚这次袭击绝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且从枪声和火力密集程度上能判断出对手的人手虽然火力强劲,但人数似乎不是太多。
很快十几个老兵在路基下聚齐,四周全都是一片哀嚎的伤员,其他人离得太远,一时间也不可能从敌人的火力威胁下赶过来,这十几个人开始商量如何反击。
“科尔中尉呢?”有人大声问。
“在我这……就剩半条腿了。”有人回答。
“马西恩上士……”那人又喊道。
“在下面。”有人指着路基下面水沟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说说,“敌人在清理我们的指挥官,注意自己的言行。”
“那现在谁的军衔最高?”那个人又问,就在这时一排子弹从他头顶飞过,吓得他一缩脖子,赶紧俯身贴在地上。
“是你中士。”有人看着他,“我们所有的指挥人员都被狙击手干掉了,现在你最大。”
“该死……”中士骂了一句,“他们是在有目的的清理我们。”
“他们有重机枪,十一点和两点钟方向各一挺,是加特林,还有两挺移动射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