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情况和我预想的不甚相同。
极端的燥热并没有出现,地脉精华所化的金色液体好像真的被我一口气喝干了一样,彻底不见了踪影,反倒处处是凝结出来的黄色晶体,且愈来愈纯粹剔透,彷似踏入了天然的水晶矿洞。
美丽的东西总是致命的,看着这些瑰丽的黄色晶体,我心跳速度没来由的加快,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矿洞的坡度也不似我想的那么陡峭。
在我的猜想当中,这条矿洞应当是直通地下的,不说垂直九十度耸立,约莫也是差不多的。
实际上,走过最初的一段路后,坡度陡然间就放缓了,犹如盘山公路一样蜿蜒前行。
这一切自然不是那三个尸生子造成的,完全是天然形成。
这等怪异的结构让我们几个暗呼自己眼界窄了,压根儿没听说过。
吴烨那颗搞学术的脑瓜子里也不知怎么转的,愣是把这样的结构和枪械的膛线联系到了一起,还指着四周的黄色晶体振振有词的说,如果不是这座山刚刚喷发完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矿洞里必定充斥着那种金色的液体,在地下压力的推挤下,成螺旋状pēn_shè而出,这就跟膛线对于子弹的作用差不多,所以这座山喷发的时候,才有那种毁天灭地的景象。
这说法我是嗤之以鼻的,你真当地脉精华是岩浆呢?在地上捅个大窟窿就跟泉眼子似得使劲儿往上喷?有一点就不错了!
而且什么毁天灭地的景象,那纯粹就是扯淡,谁真的见到了?
那时候大家都光顾着逃命了,倘若真的亲眼见到了喷发时的场景,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了,估摸着八成和那群跑的慢了半拍的飞禽走兽一样,早在林子里挺尸了,而且被强酸化成了汤汤水水,恶臭难闻。
当然,这些我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没敢和吴烨较真儿,不然今天肯定是没消停了,他能拉出一长串的公式和各种外国佬提出的稀奇古怪的猜想,直到把我这个文盲说的找不着北……
事实证明,我的不安是正确的。
起初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
直至走的前后不见头的时候,鹞子哥的身上忽然开始发痒,不停的用手抓挠脊背,像是不过瘾,最后干脆脱掉上衣,使劲抓挠,这时候我才看清了,鹞子哥的背上全都是指甲盖子大小的斑块,黑红黑红的,触目惊心。
张歆雅有些密集恐惧症,瞄了一眼就倒抽冷气,搓着胳膊上不停冒出的鸡皮疙瘩。
老白大叫说这是梅毒,被鹞子哥反手一巴掌抡到了地上。
老白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旋即,他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
就像是会传染一样,看着这俩人不停的抓挠脊背,我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有些发痒了,不仅如此,就连喉咙里也出现了些许的灼烧感。
之后,无双、小稚……
“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病?”
老白有些发毛,不必我说,他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那些黄色的晶体上。
“不行的话,咱们先撤了吧?”
鹞子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知道,他这是生出了和我一样的打算。
吴烨一声不吭,忽然摘下自己的背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大大小小的器械就跟丢垃圾似得“稀里哗啦”的向外扔,许多东西这一路上我都没见他拿出来过,显然是白做了准备。
翻找了片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劈手从最下面掏出一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瓶子,拆开后,倒出一些白色的药片,立即分散开来,而后自己“咕咚”一下率先吞了。
做完这一切,这人就跟浑身没了力气一样,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喘息着。
来不及多问,我直接丢嘴巴里,这才坐他身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再等等……”
吴烨只是如此说。
没法子,我也只能等着。
说来也有意思,吞了这些药片,没过多久,喉咙里的灼烧感倒是渐渐减退了,身上的红斑还在,却没有那么痒了。
“辐射!”
吴烨言语中多了笃定:“这里有辐射,不过不严重,否则咱们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有反应!”
说此一顿,他摊了摊手,说道:“之前我们做考察的时候,在这片区域检测到了一些放射性碘,却找不到源头,所以这次进来的时候,我就带了些碘片,其实就是揣着有备无患的心思,不成想倒是真用上了。”
我们不怕鬼神,可辐射这东西……
吴烨看了我们几人的神色就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了,笑道:“都说了不是很严重了,估摸着比医院里治大脖子病的程度都要轻微的多,咱们这就是待得时间长了,只要控制好碘片摄入量,问题不大!”
他说的笃定,我们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鹞子哥略微估测了一下,觉着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到了金山的最底下,甚至已经进入地底了,想来距离终点应该不算远了。
几人商量片刻,觉得都到这一步了,退出去实在可惜,不如继续在往前走一走,说到底就是一股子傻大胆的劲儿,浑然不怕什么难测的后果。
情况确如鹞子哥所说,继续前行不多时,这条如盘山公路一样的蜿蜒矿洞就到头了。
不过尽头的情况却让我们再度麻爪。
“这该往哪走?”
老白两手一摊,直接把难题丢给了我。
可望着眼前遍地疮痍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