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居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甚至跳出来示警了,这倒是奇事!!
鹞子哥老早以前就开玩笑说老白养蛊,那根本就不是养了一只蛊王,而是养了一个爹!
这话我却是不认同的,儿子多是爹的债主,由来只闻父母为儿女当牛做马,儿女为父母尽心竭力的却少,天底下的事儿,没什么是比养个爹更轻松的了,说老白养蛊如养爹,这绝对是有悖于事实的。
且不说成为老白的左膀右臂这种事,就算是老白遇到性命之危,蛊王都少有抬抬眼皮子的时候,毕竟它和老白可不是同气连枝这种关系,不会一损俱损,若不是老白伺候的它舒坦,恐怕它巴不得老白明天就咽气嗝屁,即便偶有出手,那也是因为它感兴趣,舍此外,其他时候出手都是老白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最后少不得要把自己的身体借给对方折腾几天,吃点高蛋白的虫子那都是小事一桩,要不是老白每次都严加警告,绝不允许对方驾驭着自己的身体跳粪坑里捞蛆吃的话,这种事它早就干了。
说到底,这厮就是个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是往好听了说,说难听了,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自私虫,如今忽然跳了出来,吱吱哇哇的乱叫,只有一个可能——里面那东西,对它的威胁最大,可能都不会对我们出手,但绝不会放过它!!
鹞子哥略一思忖就明白个中关键了,看了眼伏在老白肩头的淡金色小虫子,大笑起来:“狗日的,别在这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忠犬的样子给谁看呢,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别想把我们推出去给你顶缸!”
紧张的氛围被鹞子哥一句话冲的干干净净,众人皆笑了起来。
号称真武恶霸的蛊王难得一见的蔫儿了,也不再鸣叫了,脑袋来回拧,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一条虫子,居然硬是给人一种幽怨的感觉。
“能让蛊王忌惮的,怕也是蛊王了!”
我师父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扭头问道:“老白,你这是金蚕吧?”
蛊有很多种,蛊王自然也有很多种,只是老白手里的这条过于高冷,老白也不愿多说,大概是说多了就会想到那位黑苗土司,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蛊王,我还真不知道。
闻言,下意识的问道:“金蚕蛊王?”
“金蚕王!不是金蚕蛊王那种阴毒的东西!”
老白强调道:“这两种东西不一样,你得分清楚了,金蚕蛊那是苗蛊里最霸道的一种,中蛊的人胸腹绞痛,肚子胀的如同一口瓮一样,七日流血而死,极其毒辣,金蚕王却是两码事,这是蚕中之王,成长起来后通体金黄,在众多蛊王里算是最厉害的一种了,苗疆那头的蛊师有幸培养了此物,大都会养起来服用,能增加道行!”
“它还差了点。”
我师父轻声道:“体表只是微微金黄,那位黑苗土司培养它的年份不算足,严格意义来说,它其实还没有成年,看来,这里的蛊王应是个成年的!”
说此一顿,我师父忽然问老白:“对了,上次我教给你的青篾儿可带了?”
“吱吱吱吱……”
那金蚕王忽然特生气的立了起来,半截儿身子撬了起来,冲着我师父发出尖锐的鸣叫,好似在据理力争什么似得。
我师父只是斜睨了它一眼,叫声戛然而止,素来对老白呼来喝去的它一溜儿钻进老白的衣领里,就露出一颗脑袋,一副怕怕的样子。
“当然带了!”
老白拍了拍背包,笑道:“这可是您教我的法门,我怎么会忘带呢!”
“好!”
我师父轻喝一声:“如此,里面那东西不叨扰我们便好,若是叨扰我们,定叫它有来无回!”
言至于此,鹞子哥立马明了我师父的意思,一步上前,“哐当”一脚踢开了门。
木门早就成了糟粕,骤逢巨力,顷刻间化作了碎片。
一股浓郁的药草芬芳扑鼻而来。
这药草气味似许多中医诊所,只是中间夹杂着几分恶臭,令人不适。
眼前所见,并无什么蛊王活跃,只是一片黑蒙蒙的空间,比一层的大殿规模要小上一些,里面林立着许多黑影,走近了才看见,那都是一个个的铁架子,上面放着许多药草,不过几千年过去了,那些药草早已成了如熬煮过的中药药渣一样的渣滓。
在最中间的地方,有一方形似沙盘一样的建造,里面是干涸的泥土,上面却生长这一种怪异的花草,草叶儿为心形,在光线下,背面乌黑,花朵状如牡丹,极其艳丽,却是诡异的黑色。
没有光,没有水,这里没有任何植物需要的营养元素,偏生这种花却生的是如此旺盛,有些在怒放,有些已经凋零,枝叶脱落发干,药草和腐烂的气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总的来说,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却极其诡异的花草。
除此外,四周还有不少石杵、石缸等器物,有些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东西,有的是草药药渣,还有的应该是虫子什么的干涸留下的空壳儿,最为渗人的是靠近沙盘那地方的一个石槽,里面全都是巴掌大的蜘蛛,明明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却没有烂掉,好似活着一样,满身的绒毛,颜色艳丽如豹纹,又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如无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原始苯教之人养蛊制药的地方了,它们培养蛊人用的那种奇怪蛊药就是在这里配置的。
“不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望向另一侧的台阶口,轻声道:“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