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花常乐卷起旧杂志轻轻敲了敲岳无缘的湿脑袋,“我刚想骂你淋雨感冒的事呢。”
“你都不夸夸我!”岳无缘赌气了。
“好好好,夸夸你,我家阿岳最棒了,把自己变成落汤鸡也要帮我买到一模一样的相框。”花常乐把“一模一样”咬得特别重,陈述完毕,还说了句,“小淘气鬼。”
岳无缘闷闷不乐:“你没有诚意!”
“那要怎么才有诚意?”花常乐抓耳挠腮,“明天给你贴个小红花?”
“垃圾阿花!”岳无缘像炸毛的小猫一样跳起来。
花常乐想了想,走过去,揉着那颗湿淋淋的脑袋,贴着带着热气和水气的皮肤,轻轻吻了对方的额头。
“这样你满意了吗?”
第七章乱花渐欲迷人眼(一)
“当然——不满意。”岳无缘乐于跟花常乐抬杠,他最大的喜好就是给人找茬。可惜花常乐已经熟悉了他的套路,转身抓起毛巾帮他擦头发。岳无缘被重重蹂躏,大声呼救道:“你下手太重了。”
花常乐反笑:“招待小岳公子难道不应该下重功夫么?”
岳无缘被裹在半干半湿的毛巾里,鼓着腮帮子生闷气,连呼气吐息都带着闷闷不乐的酸味儿。花常乐嗅到了这股“闷气”,他隔着毛巾,贴着对方耳朵问:“现在呢,满意吗?”
“呵,你猜呢?”岳无缘突然扯过毛巾,瞪着眼睛望着对面的“伴侣”。他们俩人在沉默中对视,就像是蛊里的两只蛐蛐,看着看着就要冲对方咬去,但是看久了,那就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
突然外面一道闪电惊天破云,照亮夜空斜雨,岳无缘朝外面望去,他看见老旧的防盗窗上生着暗红色的陈锈,就在这时,那声惊雷如约而至,而岳无缘的意识在爆破的噪音中沦陷——刹那之间,他如若失魂。
“岳无缘,你怎么了?”花常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凑过去推了岳无缘一把,也就是这一推,让岳无缘彻底倒在地上。花常乐惊了,他连忙过去扶起岳无缘,却发现岳无缘像中毒了一样,脸色苍白,身体麻痹,瞳孔收缩,明显出了问题。花常乐开始检查岳无缘出了什么毛病,他还没动手,岳无缘就莫名其妙“回魂”了。
岳无缘漫漫抬起手,揉着太阳穴,半干的头发贴着他的鬓角,就像漆黑的藤蔓一样。他伸手触摸衣兜里的东西。这个动作触发了蝴蝶效应。岳无缘皱了下眉头,那手伸出来的时候带着玻璃渣和血。他只得苦笑:“倒霉了,瓶子碎了。”
花常乐问:“那是什么东西?”
“逛夜市的时候卖的,我还说洗完澡试试药效呢。”岳无缘伸手翻包,把玻璃碎片弄出来,包里面还有掉落的白色药粉,因为接触血水而结块。
这个瓶子让花常乐神经紧绷,他知道这个瓶子代表什么——非法药剂。花常乐的房东就经常使用这类药物,这使她们在做性招待工作的时候可以“伪装”a。但是花常乐想不明白,为什么岳无缘要弄来这个药,按照花常乐的经验,这种药十分昂贵,因为药物的有效成分太稀有了,市面上销售的几乎都是掺了黑面粉的次品。黑面粉是一种黑话,因为那种粉末无色无味又具有良好的协助药效发挥的功效,就是对人体伤害极大,但是便宜——因此被各大黑心商贩使用。
岳无缘解释道:“夜市里的药贩子跟我说这个很有效,就是之前那个房东姐姐用的那种药。”
“阿芙洛还是西施灵?”花常乐问。
“巨擘。”岳无缘对他翻了个白眼。
“行吧,”花常乐说,“你要这个干嘛?”
“我……需要。”
岳无缘支支吾吾地说完,便开始发热,他的身上还带着冲澡后的水气,热气氤氲地铺在一张秀气的脸上,蒸出一股沉郁的玫瑰花香——信息素。毋庸置疑,他发情了。一般而言,只有在o的信息素引诱下才会冲动,产生不可抑制的yù_wàng,但是现在这里没有o,只有一个面色潮红的和一个呆若木鸡的beta。
事情发展得太快,完全出乎花常乐的预料,他心乱如麻,忍不住胡思乱想——就算今天打雷遇上小灰人开飞碟来绑架人类,也比岳无缘这个小混蛋对他发情要显得正常。然而事实就是名为“巨擘”的非法药剂引发了岳无缘的发情,那种药本来是beta用来对付o的,它让使用者的性功能更加持久有力,让处于下方伴侣更满意。但是花常乐和岳无缘的婚姻就是一个形式,花常乐根本不需要岳无缘的性功能,也无需为岳无缘的性需求负责,所以现在的发展完全超乎他的处理范围——岳无缘发情了。花常乐完全不想为一个恬不知耻的小鬼出卖自己的屁股,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为一个假伴侣付出自己的屁股。更加糟糕的是,整个事情正像脱轨的列车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岳无缘因为药物刺激而自言自语。
“我想……想要……”
白色的药粉顺着伤口,直接进了血液,岳无缘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花常乐黑着脸说:“要你大爷啊,你醒醒兄弟……”
事情已经失控了,岳无缘突然站起来贴着花常乐蹭他的脸。花常乐清晰地感觉到岳无缘的体温比看起来还糟,那家伙热得像熟透了似的,还神智不清。花常乐想要挣脱,但是无果。岳无缘嚣张地抓着他的身体,紧紧搂着花常乐的脖子,像死刑犯的吊绳一样不安好心。花常乐甩开岳无缘的手臂,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