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碍事的人。
不,他不是。这是扎克斯。为什么自己的剑会对着扎克斯?
为了星球。
克劳德固执地摇了摇头。而扎克斯则张大着眼睛看着他。
肯定有别的方法,扎克斯从来就不是星期的威胁。这不对,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我到底在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终于醒过来了吗?”
他从前无数次听过这个声音,但是这也不对。
“爱丽丝?怎么——”她还活着,她肯定还活着的!
听见这个名字,扎克斯绷紧了。
“别怕,我变得更厉害了!”
他的头有些晕,耳鸣变响了。
拯救星球,这个呼唤徘徊不去,步步紧逼。为什么爱丽丝和星球的想法不一致?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似乎是哼起了什么,然后:“你说自己是无名氏。”
“无名氏?”他嗫嗫地重复。
“你不是武器也不是灾祸,对不对?你只是无名之人。一个无名之人能够直接和星球对话吗?”
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体内窜过。
没错,他从未直接和星球对话。爱丽丝可以从生命之流里呼唤自己,可以通过魔石,还有他血管里流淌的魔晄和他沟通,但是星球从未如此做过。他不是那那基也不是古代种,他做不到。
是谁在他的脑子里窃窃私语?
拯救星球,摧毁他们,打倒神罗,毁灭所有伤害我们的人类。它的声音愈发响亮,试图压过一切。爱丽丝的声音消失了——她的存在被抹消,被驱逐。但是与她的抚慰所不同,现在的这个声音逼迫着他——他现在知道了。他知道想法被操控,身体不由自主,电流在体内流窜的感觉。如同只是在观看一台信号不良的电视一般。
“杰诺娃。”声音粗粝。
他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收回了架在扎克斯脖子上的剑。他的好友没有动,他没法动。
他们是背叛者。看看他们怎么对待你。相信我们。
“闭嘴!”他咆哮着,用力闭上眼,“我才不是怪物,我和他不一样!”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台阶,文森特和萨菲罗斯跟在他后面,谨慎地保持一段距离。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父亲?他在杀死星球,他伤害了你母亲,抛弃了你。我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孩子。
这些话一点点绞紧了他的心,他一步一顿地继续向上:“我有自己的妈妈。”他要救下她,为了她,还有所有的伙伴们,他要改变一切。
这些人不是你的朋友。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母亲,她的儿子是另外一个人。
带着痛苦和愤怒,他一把扯下了那块金属护罩,红锈色的液体飞溅出来,管子被扯断时的尖锐声响划过他的耳膜。
他站在这里,和她面对面,之间只隔着一层水槽玻璃。她蛇一样发光的眼睛睁开,玻璃珠一般,毫无生机,但是却直入他的灵魂。
我们是一样的。你不属于这里,和我一样。
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不是你的星球。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
她很狡诈,一眼就看出了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渴望和弱点。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想杀了萨菲罗斯,她提醒道。
他确实,非常非常想这么做。
我会帮你。她轻声地诱惑。图像和知识在他眼前掠过,联结,能够冻结萨菲罗斯一分钟,足够他完成任何事务。你是最强的,你可以改变一切。
他的手握紧了剑。
萨菲罗斯突兀地冒了出来:“抱歉打扰你的沉思了。”话音刚落,正宗劈开玻璃。
水槽轰得炸开,无数小小的碎片扎进他的手臂和腿里,克劳德迅速抬起最初之剑作为阻挡,拦下那恶心的无sè_mó晄液体。仿佛过了永久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
杰诺娃现在毫无防备地躺倒在那里,看起来更加让人恶心。萨菲罗斯立刻上前,不在意那些碎片或者是魔晄。“不再躲在人偶后面了?”略带讽刺的话,然后举起正宗,准备最后一击。
但是将军阁下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