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牧景洛和牧煜文对视,牧景洛的唇抿出一抹不悦,牧煜文不甘示弱,挺直了小小的脊梁。
火药味莫名地就从两人间扩散开来。
牧景洛蹙眉,“牧煜文,我觉得你真的变了。”
宛如一个怨妇。
“我没有啊。”
牧煜文否认。
“那你现在说一句,爹地,我要跟着你,不跟着你的话我都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他之前最喜欢说的话。
听到这话,牧煜文的小脸都皱起来,抵触地绞手指,“哎呀,好肉麻的,不说了。”
“你看,你就是变了。”
之前那个软萌体贴的儿子呢?
飞了?
“……”牧煜文小脸一红,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大概也觉得自己变得太快,不太好意思,于是从许星梨被子上方跨过去,跨到牧景洛身边,商量道,“那我们都出去吧?
不打扰妈咪休息。”
“妈咪不舒服,我得陪着。”
牧景洛道。
“那我也陪着。”
“不用你。”
“那在浴室里刷牙。
许星梨将牙刷放进嘴里刷着,镜中的两人格外和谐,仿佛原本就该这样。
牧景洛边刷边看她一眼,忽然歪下头,眸子宠溺含笑地盯着她,伸手将她嘴角的一抹白色泡沫抹掉。
他的指尖温热。
“……”许星梨怔了怔,抬眸看他,牧景洛已经站回去,继续刷牙。
刷过牙,牧景洛拿起一旁的瓶瓶罐罐,上面分别贴着“一、二、三、四”的标签,他就按照顺序给她涂护肤品。
他站在她身后,镜子里他高出她一个头,他可以完美对着镜子将防晒霜一点一点涂到她的脸上,指腹抹开,跟照顾个娃娃似的。
被这样照顾了几天的许星梨已经懒得反抗。
其实,人最怕的就是习惯。
她隐隐明白,自己正在这种习惯中沦陷,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一会进餐厅跟大家吃顿早饭。”
牧景洛边给她抹边道。
许星梨不解地看向他,她的伤口因为需要静养,不适合动来动去,所以这两天的餐食都是送进她房间的。
“反正你也起来了,等下还要跟我们一起坐飞机,就一起吃吧。”
牧景洛低下头,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嗓音低沉磁性,“而且今天正好是周一。”
“周一怎么了?”
许星梨不解。
“是很久以前我太爷爷定下的规矩,那个时候,每到周一,不管住不住这的,一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牧景洛的唇风拂过她的耳,“你是我的人,怎么能不吃这一餐?”
“……”周一家宴。
许星梨听着,目光有些复杂,在她还没说话的时候,牧景洛已经替她上完所有护肤品,拉着她往外走去。
许星梨被牧景洛领到楼下。
一进餐厅,就见应氏集团三足鼎立的三对夫妻已经坐在超大的圆桌上,小辈们也都坐着,一个不缺,应慕林在,送她护身符的白茶也在,以及那位沉默寡言的妹妹姜来。
见到她,姜来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牧煜文被两个小叔叔包在中间,正冲她无声地笑。
一桌无声。
气氛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完全没有牧景洛嘴里讲的热闹。
全到了。
就差牧景洛。
许星梨低下头,向众人一一问好,“抱歉,我们来晚了。”
这个牧景洛,要带她吃饭也不早点说,让她来得这么迟,这氛围……是因为等她等成这样的?
许星梨的手指都在发凉,被牧景洛紧紧握在手里。
“星梨,来我这边坐。”
白书雅从位置上站起来,笑盈盈地看向她。
许星梨看去,目光僵了一秒,白书雅的脸色明显比昨天还要憔悴,眉间疲惫不堪,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