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草舍,篱笆院墙,竹子院门。
庭院内靠篱笆处几畦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喜人。
两只肥大的芦花鸡游走在菜畦中,不时低头啄食着菜青虫,嘴里还发出咕咕的声响。
紧挨着菜畦的是一个用青砖砌成的井台,上面架着歪把的辘轳。
水,有水了。
李启想要开口叫一下此间主人,可是嗓子眼里干涩疼痛的厉害。
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草舍的房门一开,一个年约二八的妙龄女子,手里端着笸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淡蓝色的汉服衫子,把曼妙的身子包裹的很严实。
发髻上插着一朵淡黄色的野山菊,显得很是俏皮。
女子的肤色呈现小麦色,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李启和她看了个对眼,那女子‘啊’的惊呼一声,手中的笸箩掉在地上,针头线脑散落一地。
“你是人是鬼?”顺手把身后墙边的扁担操在手里,横在胸前。
李启很想跟她解释一番,可奈何干渴的喉咙很不争气,张嘴半天始终无声。
情急之下,脑子嗡了一下,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倒在尘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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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恢复知觉的李启,慢慢的张开了眼。
他置身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感触之下,绝对是手工织就的麻布。
这年头纯手工制品在市场上可是很抢手的。
虽不是丝绸锦缎,但胜在干净,而且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闻之若醉。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只不过一床、一桌、一椅罢了。
不过却透着一种古朴的感觉,跟他之前旅游时参观的民俗馆看到的古人居所布置的差不多。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一看主人就是个讲究人。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开的正艳的野山菊,吸引了李启的目光。
讲究人、爱菊、喜田园农家风格,此间主人好雅兴。
说实话,他也非常留恋山水田园的生活,可奈何生活所迫,不得不为碎银几两,涌进钢铁丛林的都市讨生活。
在他思绪飘飞之际,门帘一挑,先前所见的蓝衫女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走了进来。
“公子醒了?吃点粥吧。”
搞的还挺文绉绉的!
“这是哪里?今天是几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女子诧异,柳眉一挑。
“这里是泸州府古城县治下的乌蛮村,今是大宋景德元年八月十八日。”女子有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一口气道出。
啥玩意?真到古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跃竟千年,穿越时空来到了大宋真宗年间。
这惊喜来的未免太大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是士大夫的黄金时期。以自己的能力,混入士大夫阶层应该不成问题。
北宋王朝的太祖皇帝赵大当年可是许下过宏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于是名人辈出......
可以畅想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跟寇老西儿纵论一下朝堂风云;
跟杨家将跃马边关,顺便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杨门女将;
跟范仲淹畅谈文学,交流一下写岳阳楼记的心得,哦,估计这个时候他还没入仕呢;
跟老包,呃......这个时候老包估计还年幼,应该叫小包,那就算了吧......
如果再有可能的话,跟赵三盘足论道一番......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简直是不敢往下想了......
赵三这哥们虽然沉迷修道封禅,可是他的确也算是个有作为的君王。
再他的治下,大宋的经济民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还有,他的那首劝学诗着实写的不赖: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小时候,老师没少用赵三的这首诗教导他好好的读书。
李启的眼里放射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蓝衫女子,他的思绪早就飘飞到大宋京师开封府,在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中畅游了。
女子被李启炽热的目光盯得俏脸一红,低下头去,随口说了一句:“呆子。”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恰逢其时的出现在了屋里,“呆子?原来他是个呆子呀!
怪不得弄的跟叫花子似的,真是可怜呢。
阿蛮姐姐,咱们收留他好不好?”
“阿卓,你不是去学堂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原来这女子叫阿蛮,这小男孩是他的弟弟叫阿卓,小家伙还是个热心肠的良善之人。
试想一下,能够收留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个呆子乞丐,这心肠能坏的了吗?
李启被这对姐弟感动到了。
他尽量的让笑容不那么尴尬,沙哑着嗓子道:“阿卓,我不是呆子,我叫李启,是来自......”
他想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很难说他们会相信。
就算是相信,也只能相信自己是个满嘴胡话彻头彻尾的呆子。
于是接着说到,“我来自大山深处,从小跟师傅在一起生活,前阵子师傅病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