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脸已经很黑了,内心有一种调头就走的冲动。
这帮吊毛,仗着家里有钱,看不起谁呢?
我特么从头到尾,说过一句要收费的话吗?
可能是察觉到我脸色不好看,李雪赶紧从侧面抓着我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同时我也捕捉到了李莉眼神中传递出来的哀求。
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看我,有些唯唯诺诺,好似生怕得罪了我,我会撒手不管。
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李莉的公婆,皮笑肉不笑说,“两位,我答应来这儿,完全是看在李雪和她二姐的面子上,假如有人还想当着我的面,让她姐妹两个受气,那就不能怪我铁石心肠,你们如果要质疑我,我随时可以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天你儿子身上的蛊咒爆发了,出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来烦我!”
我说得严肃,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直了,腹中翻涌,噬神蛊的气息在我胸中回荡着,发出“吱吱”的共鸣声。
我想我那时候的表情肯定很可怕,那两公婆被我拿眼睛一瞪,顿时虚了,李莉的公公哆哆嗦嗦地说,林先生你别生气,我为自己的不当言行道歉,请你不要计较……
我懒得理他,扭头说了一声“让开”,然后一把推开病房大门,快速挤入病房。
房间中间的重症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30岁上下的中年人,脸色蜡黄,面如枯鬼,瘦得只剩皮包骨,唯独肚子那里鼓鼓的,好像一个球。
这人,自然就是李雪的二姐夫黄义了,瞧他病恹恹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我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病床边上,轻轻揭开黄义肚子上的白被单,定睛一瞧,整个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肚皮泛青,好似坏了十个月的胎儿,鼓鼓的,很有规律地一上一下蠕动,在靠近肚脐眼那里,则呈现一片蜘蛛网状的红斑,再揭开眼皮一看,眼球浑浊,好似玻璃状,其次是眼球下可见青黑两股细线,分外诡异。
一般来说,中了邪咒的人,都会在眼球那里呈现出一些蛛丝马迹,而蛊咒也属于邪咒中的一种,能够在他眼球下看见一条黑线,这点我并不吃惊。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他眼球下的细线,居然飞叉成两股,一股呈紫黑色,另一股却是青绿色泽,两股丝线缠绕,交叉成网状,看起来不像是单纯中蛊这么简单。
没想到这么麻烦……
看到这里,我倍感棘手,感觉就算替黄义解了蛊,恐怕也未必能将事情了结清楚。
可来都来了,我也不能撒手不管,于是按照大自在观想天的行咒法门,将左手轻轻覆盖在他发青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掐出咒诀,口中淡淡诵念了几遍咒,用指甲划破指尖,挤出几滴鲜血,再将指尖点在病人泛黄的额头上,缓缓划下咒符。
这个动作,我完成得很吃力。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画符,依靠的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可惜修行时间太短,仅能掌握一点微弱的炁感,而且在画符这个事情上面,我无法借助外力,所以每一个步骤都显得万分艰难,唯有将双眼微阖,脑门憋出汗,在脑海中静静观想着,通过思维的震荡和共鸣,引来诸天之力,一笔一挫,艰难地画完驱邪符咒。
完事后我累得像狗一样,一手把这床边的柱子,张大嘴使劲地喘着,抹掉额头上的冷汗,等身体恢复了一点,这才轻轻把手置于自己的额头上,心中默念,“赶紧出来,该交房租了!”
随着我的意念传导,噬神蛊开始在我小腹中运转,紧接着,我的左手上弥漫出一股阴柔之力,将这股力量通过身体的接触,轻轻传导,进入黄义的身体,不消多久,便感觉他原本鼓鼓的肚子,开始极为明显地蠕动起来,尤其是肚脐眼下的灰斑,更是弥漫出一股阴暗的气流。
这气流缓缓地漂悬在空中,随着我的诵咒声,被缓缓逼出体外,然后化作无数股粘稠的丝线,在空中张牙舞爪地,乱飞着,特别粘稠,而且凝儿不散,笼罩着一大片死寂的气息。
此时,我的额头再度开始流汗。
给黄义下蛊咒的人实在很不简单,这蛊咒早已根植在他灵魂深处,普通驱邪办法根本不灵验,我只好强行驱动噬神蛊的灵力,疯狂灌入他身体,随着时间推移,我脸上汗亮增多,那些笼罩在他肚皮上的灰暗气流,也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这些气流在我指尖不断地游走着,与本我的气息产生排斥,不断地挤压和碰撞。
一瞬间我感到我浑身发冷,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而与此同时,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黄义,也蓦然张开了眼皮,露出一对紫青**的眼球,奋力地往外高鼓,宛如即将要迸出来。
他的眼球之中,弥漫起了青灰二色,两股气流在眼窝中涌动着,灰蒙蒙的一片,完全盖住了整颗眼球,很快身体也跟着有节奏地摆动起来,好似通电一般,震得整个病床也开始跟着抖。
好死不死,这时候病房大门也传来一阵敲打声,估计是黄义挣扎的幅度过大,惊到了外面的人,我听见李莉边拍打大门边说话的声音,“大师……大师,我老公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接着是李雪焦急的声音,“二姐,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砰!
这时大门已经被李莉强行推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一伙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里面的一切,李莉的公婆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