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痛苦,手舞足蹈,两只手不停地在空中虚抓着,这时候我发现,黄义的潜意识已经开始紊乱了,便停止了继续询问,可孙队并不甘心,急忙起身,大声呵斥道,
“这个叫罗倩倩是哪里人?家住哪里,身边还有什么亲戚,怎么联系……”
“啊……啊……”黄义嘴里含混不清地吼着,脸皮铁青,扭动得越来越厉害,那些被我画在额头上的条纹,也纷纷散开,化作一行血渍渗露出来。
孙队惊呆了,急忙回头看我,我则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到一边,然后快步走向黄义,将那柱檀香取出,轻轻折断,然后伸出左手,继续覆盖住黄义的脑门,口中迅速诵念了几遍咒语。
很快,黄义的身体停止了摆动,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上,嘴巴大张,不断地吸气呼气,重复这个过程,等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球中的光芒已经完全散掉了。
我舒了口气,缓缓把手缩回。
孙队问我,“他怎么样了?”
我说无妨,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恢复就好。孙队点点头,但很快又表示了遗憾,说准备了这么久的前戏,没想到到头来却只能问出这么点信息,真可惜,还不能进行第二次?
我擦了把汗,说不行,“梦魇术是一种强行刺激魂魄,唤醒潜意识记忆的法门,不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连续施展两次,黄义的精神已经很差了,如果强行施展,他会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接着,我拉开了病房大门,李雪早就等不及了,冲进来抓着我的手,问我询问得怎么样?我把黄义交代的情况大致讲出,当说到“罗倩倩”这三个字的时候,李雪却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白,变得很难看。
我说你认识她?
李雪惨着脸看我,点头、接着又摇头,说见过,但是不熟悉。
“我记得两年前,姐夫身边出现过一个女秘书,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孙队眼前一亮,赶紧追问李雪还能不能找出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李雪茫然点了点头,说她可以回黄义的公司试一试,只要在公司有过供职,人事部应该会留下备份的档案。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立刻行动,当天下午三点,我、李雪,还有孙队和王杰,便匆匆去了黄义的公司。
李雪立刻找到人事部经理,要求对方将最近两年的员工档案全都调出来,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一袋泛黄的资料档案。
打开档案文件,我们总算掌握到罗倩倩的身份信息,她是80年出生,入职那年刚好20岁,先是担任公司前台,不到半年后,便受到了黄义的提拔,成为部门主管,又过了半年,直接成为了黄义的贴身秘书,一直在这家公司干了两年。
两年后,罗倩倩主动向公司提出离职,此后便不知去向。
而根据警方那边核对之后传回来的资料,则显示罗倩倩在离职不到三个月后,便离奇死于家中,死因是煤气中毒,当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却选择在半夜凌晨十分,打开了出租屋里的煤气灶,然后用报纸将所有门窗封死,直至吸入煤气过多而亡。
经过分析,孙队给出了这样的结论,“罗倩倩自杀的时间,是在2004年的三月份,就在她自杀后的第二个星期,黄义和李莉举办了正式的婚礼,结合之前查证到的一些信息,她的死,极有可能与黄义有关。”
调查终于有了眉目,但李雪却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离开黄义公司后,她一脸茫然地坐在台阶前面的椅子上,满脸煞白,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林峰,这么说,黄义和我二姐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另一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长达两年多,是不是这样?”
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至少从目前查到的信息显示,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个贱男人!我姐已经把最好的青春全部都给他了,他居然……居然……”说到气愤处,李雪捂着脸,气得快哭了,咬牙启齿地说,“真替我姐感到不值,没想到黄义居然这么不是东西!”
别人家的事,我没有资格去说长道短,见李雪依旧一脸郁愤难平的样子,我安慰她,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前案子已经大致清晰了,黄义对不起你二姐,更对不起那个叫罗倩倩的女孩,你想想看,罗倩倩自杀的时候还怀着身孕,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抱着腹中胎儿一起寻短见?
李雪负气道,“像这种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难得也值得同情吗?”
我能理解李雪的怨恨,可她这种评价却未免有些武断,于是咳嗽一声,移开视线,小声说,“按照这个时间来推断,最初黄义和罗倩倩在一起的时候,可未必有你二姐什么事,到底是谁做了小三破坏别人感情,真的很难说……”
李雪不说话了,把脸憋得红扑扑的,气鼓鼓地瞪我。我讪笑两声说,“那个……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锁定真凶,尽快将你二姐找回来。”
从李莉失踪的第一天算起,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三天,老实说,我对是否能找到活着的李莉,并不抱太大期望。
又过一会儿,孙队找上我,说已经查清了那个罗姓女孩的家庭关系,她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亡故了,现在家里只剩一个瘸了腿的老汉,靠着给人编织箩筐生活,生活很清贫,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亲戚和朋友。
我沉吟道,“这么说来,制造这起事件的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