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一起,紧接着就是密密匝匝的枪声,炸裂的枪火在黑暗的甬道中来回跌宕着,跳跃出大量的火星。
我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脸,有之前被我掩护着跑出去的王队长,还有紧跟在他身后的警察老廖,以及孙队,王杰等人,每个人都手拿步枪或者警枪,对着洞中的鬼面猿一阵狂扫。
说真的,这一幕着实有些震撼,平常也仅能在影视剧大片中才能见着。
如此密集的枪雨,自然也将那些气势汹汹的鬼面猿给压制了下来,如今老母猿惨死在我手中,所谓树倒猢狲散,剩下那些小角色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面对子弹,有的鬼面猿凶戾难驯,仍旧跳着脚,死死怪吼着要拼命,然而在洞口一阵叫骂,嚷嚷着要放火烧洞,但最终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这一带雨林茂密,放火只会引发一场新的灾难,继而危机到山下的农户。其次洞中环境复杂,也不能用浓烟将那些鬼面猿熏出来,王队长与孙队商议半天,拿不出什么方案,只好叹了口气,命令战士们去山脚下扛水泥,将这洞子彻底地封锁起来。
处理伤口期间,我把自己在洞中经过大致交代了一遍,当然,我刻意隐瞒了彩鳞身为狐妖的身份,只说这女孩是我在洞中捡到的,孙队不疑有他,问我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赶紧去医院。
我摇头,指了指躺在我怀中、一直假装昏迷不说话的彩鳞,“她的情况比较糟糕,还是先把这女孩送走吧。”
孙队急忙点头,“行,你先跟王杰他们下山,剩下的我们来善后,这小女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唉,怎么就落进山洞里了……”
我生怕给他看出端倪,也不说话,找了件军大衣,将彩鳞裹上,扛在肩头上便走,王杰带了几个警察护送我下山,途中打听起了一些细节,都被我搪塞过去。
我只是告诉王杰,之前进山的驴友团,怕是全部遭到了鬼面猿的毒手,祭坛上摆的那些血淋淋的内脏,应该就是他们的。
王杰吓得嘴皮子一阵哆嗦,“我次奥,这特么到底是些什么怪物啊,挖了人的内脏,也不吃,反倒摆在祭坛上,这行为太让人迷惑了。”
我一脸苦笑,抿着嘴,并不说话,匆匆来到山脚下,坐上警车,全速开往麻田镇,驰驱大半个小时,我们进入了镇上的卫生所,我将怀中假装昏迷的彩鳞递给了医生,然后转身走出医院外,找了个台阶坐下抽烟。
彩鳞根本不是人类,我没有将她交给警方的打算,何况这小狐媚子自从看见大部队之后,就一直假装昏睡不醒,想必是有自己的脱身办法,我也不管,任凭她自己想办法折腾,只要不害人就行。
刚抽完半支烟,王杰就愁容满面地走向我,“林峰,你说这调查报告,我该怎么向写,难道告诉上面的人,是山精作祟?”
我疲惫极了,吐掉烟蒂,说这事我可管不着,你爱怎么写怎么写。
话音刚落,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忽然跑出来,着急忙慌地找到我们,“不好了,刚才那个昏迷的小女孩,她……不见了!”
“啊?”王杰急得跳起来,埋怨医生是怎么看护的病人?那医生一脸委屈,说刚送进去的时候,那女孩明明是昏迷的啊,我给她挂完点滴,正张罗着要做更细致的检查,就耽误了半支烟的功夫,一回病房,那小女孩人已经不见了,我怎么知道她会爬起来乱跑啊!
王杰急得不行,赶紧让几个同事四下里寻找,我却早有心理准备,笑笑,将他拉到一边,摇头说,“别找了,那女孩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我带她下山也是为了避开大部队的耳目。”
王杰狐疑地看着我,然后张大嘴,“林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闭口不答,摇摇头,继续坐下来抽烟。
直到日暮降临后,孙队才带着大部队返回,听说小女孩跑掉的事,急忙跑来质问我什么情况?我故意摆出一张神秘的脸,让他自己想。
孙队到底是个聪明人,脑瓜子一转,大致明白了什么,沉下脸说,“我说呢,那山洞这么危险,她一个女孩比我们进去得还早,怎么可能平安无恙地活到现在?原来她是……呵呵、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