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愆旸略带歉意对服务员道:“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离开。”
然后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直接打横将元幸抱了起来,准备离开屋子时,只听元幸一边哭一边说:“开心先生呜呜,我的,我的花,掉了的,那是给妈妈的呜呜呜……”
王愆旸俯下身子将那已不成样的花束捡起,带着它和元幸一起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元幸也一直掉着眼泪,到家的时候嗓子已经哭哑了,眼睛也红肿成了只兔子,整个人瘫在王愆旸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鼻涕眼泪全蹭上去。
王愆旸也不打算让元幸一个人呆着,索性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揽住他,下巴放在他脑顶,不断地温声安慰着。
元幸哭了一路也哭泪了,嗓子哑到现在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疼,只能张着嘴流着泪,小声呜咽着:“开,开心先生,妈妈她是不是,不,不想见到我,也,也不想要我的……”
他当时被妈妈抛弃了一次,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影子,怕极了会被第二次抛弃。
“不是的。”王愆旸轻拍他的后背,“妈妈不是不想见我们小元幸,是妈妈现在有事情,暂时不能见你。”
“是,是妈妈她不,不在京市吗?”元幸还傻乎乎地记得王愆旸和嘉铭说的话。
“不。”王愆旸摇摇头,把他报得更紧了些,紧锁眉头,懊恼无比,“对不起小元幸,开心先生骗了你,你妈妈没有出去,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才去找了你的舅舅。”
元幸似乎没有明白王愆旸到底哪句骗了他,只听到了一句“舅舅”,他抽着气问:“舅,舅舅是谁?”
见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王愆旸抽出一张纸给元幸擦了擦鼻涕:“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个打电话的伯伯,他是元幸妈妈的哥哥,也就是元幸的舅舅,元幸的亲人。”
听到“亲人”二字,元幸低下了头。
在得知母亲是被拐卖的之前,元幸一直没见过母亲的亲人,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之类的。而元红铭这边,除了奶奶之外也有其他的亲人,但那些亲人早就因为元红铭的所作所为和他们家断了联系。
所以嘉铭可以说是元幸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可是……”元幸低着头小声说,“他,他不让我和,和妈妈说话的……一,一句都不让……”
说到这儿,元幸又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不由得又朝王愆旸怀里钻了钻。
王愆旸看他流眼泪的模样,无比心疼,他思考了一下,如果嘉忆最后真是选择不与元幸相见,那元幸至少要之前其中的缘由。
在烧坏脑子之前,元幸是明白母亲是为什么离开自己,但之后,现在的元幸只是个想要妈妈的小孩,不懂妈妈当时为什么抛弃自己,为什么现在又不见自己。
王愆旸如果想让元幸释然,以后不再因为此时而大哭,就必须用他能懂的方式解释清楚。
“元幸。”王愆旸喊了他一声,“你爱你的妈妈吗?”
元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紧接着王愆旸又问:“那你肯定不舍得她难过伤心,受到伤害对不对?”
元幸又点点头。
“那就对了。”王愆旸抱着元幸,把他挪到自己另一条大腿上,“接下来开心先生要和你说一些事情,可能会让你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你听了后也可能会不理解我说的话,但开心先生依旧要和你解释清楚,你认真听着好不好?”
“嗯,嗯。”
王愆旸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放缓了语速:“你之前在家里的时候,那个坏蛋是不是经常打骂你和妈妈?妈妈是不是也一直保护着你不让那个坏蛋伤害你?”
元红铭嗜酒且好赌,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一言不合就打骂嘉忆和元幸。
彼时元幸还小,嘉忆经常是后背对着元红铭的暴虐,正面抱着她的儿子,护着元幸不让他挨打。不过偶尔也有嘉忆护不住他的时候,有一次嘉忆直接被元红铭打晕了过去,小小的元幸张开双臂挡在妈妈面前,害怕地喊着让元红铭走开,当时元红铭手里拿着酒瓶,抬手就是一巴掌。
再到后来元幸长大了,虽不似元红铭那般人高马大,但渐渐也有了可以和他抗衡的力量,也能保护母亲了。
可惜他没保护母亲多久,就又变回了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孩,也忘了自己曾经在元红铭的魔爪下反抗过,只留下了童年那段恐怖的阴影。
王愆旸继续道:“妈妈呢保护了小元幸十八年,也被坏蛋欺负了十八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妈妈一直一直都觉得不舒服,如果是小元幸被坏蛋欺负了这么久,是不是也不想再见到坏蛋,对不对?”
元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抿了抿唇。
“所以啊,妈妈离开我们的小元幸不是因为不爱你了,妈妈只是受够了天天被坏蛋欺负的生活,不想再看到坏蛋,这才离开的。”
“而且,小元幸有妈妈来保护,但妈妈自己的父母却不在她身边,没有人能保护她。小元幸你想一想啊,你这么久没见到妈妈,是不是特别想她?所以妈妈离开元幸,是为了找自己的亲人。“
“可,可是。”元幸听到这里,急急忙忙开口,“我,我没有欺负妈妈,为什么妈妈她,她不愿意见我的?我明明很想,很想她的呀……”
“元幸。”王愆旸轻声说。
“不是妈妈不愿意见你,是妈妈现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