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盏灯光映在元幸眼里,像是无数颗小星星一般,像极了他眼里那份希冀。
他屏息凝神,抓紧了手中的学士帽,瞩目着礼堂发言台上的校长。
“咳咳。”校长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话筒位置,“这个,今天是我们港城大建校100周年校庆,我代表学校感谢各位校友能从天南海北赶回母校,对此我先对大家表示感谢,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
台下学生顿时大喊:“为母校服务!!!”
校长愣了一下,紧接着和学生们一起笑了起来。
元幸虽然不明白他们玩这个是什么梗,但受周围小声感染,忍不住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安静,安静。”校长又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想说的话在最开始已经说完了,让大家站起来也是为你们的腰椎着想,毕竟你们也坐了好几个,肯定也累了。哦不过不累也不能坐下来。”
幽默的校长又说了几段话,元幸跟着台下的学生一起笑了又笑。
礼堂外传来晚钟的声音,是学校湖畔的钟楼在整点的报时声。一声接一声的足足敲了十八下,钟声在夕阳里敲荡余晖,将这欢呼的声音送到穹顶。
礼堂内所有的师生静静地听完这晚钟余韵,等到钟声结束,校长这才继续说话:“校长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最后只能送给大家一句话。”
“希望在座各位不论是身在校园还是身在社会,无论是迷茫困顿还是明媚豁达,不管是处于逆境还是一帆风顺。”
“都能做到‘知白而不守黑,和光而不同尘“,祝大家前程似锦!”
校庆典礼圆满结束,如雷般的掌声将王愆旸吵醒。
醒来时他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还好元幸及时捞了他一把。
王愆旸坐直后扶了扶眼镜,看着鱼贯而出的人们,问元幸:“结束了?”
元幸没回答他,只点点头,鼻子小声地抽了一下。
王愆旸准确地听到这个声音,急忙掰起他的下巴:“这怎么看了典礼就哭了呢?”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元幸拿手在眼角抹了抹:“我,我也不知道的,但是我,其实是很高兴的,没有难过哭。”
在刚刚听校长那句“知白而不守黑,和光而不同尘”时,元幸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从第一字开始流泪,到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时,眼泪“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听不懂这句话,但心中却隐隐震颤着共鸣。
“行吧。”王愆旸笑了笑,拿卫生纸帮他擦了擦眼泪,“开心就行。”
两人也跟着人群朝外面走,门口站着那两名刚刚建成学生证的学生,不过散场时倒不用检查证件,他们正在分发纪念品。
元幸和王愆旸也得到了一份纪念品。
简约的天蓝色的纸袋上印着港城大学四字以及校徽,袋里是一枚装在丝绒盒子里精致的校徽,一本小册子,以及一枝红色的干花。
夕阳下,余晖日光透过干瘪的花瓣,根根脉络分明。一阵风吹来,花枝微微晃动,似乎能闻到花香。
凑巧的是,这枝干花正是和两人家在里那盆“惊喜花”是一样品种,据说是港城的市花。
或许这又是一种惊喜。
校徽背面镌刻着校长在典礼上说的那句话,想来应该是校训。
晚上回到酒店,元幸躺在床上,拿着这枚校徽坐看右看,用指腹摩挲着那句话。
“知白而不守黑,和光而不同尘。”
似乎怎么都无法理解这句话。
“看什么呢?”王愆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你好几声了都没听到。”
元幸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校徽背背面冲着王愆旸,说:“我,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
王愆旸凑近一看,很快就笑了:“这个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后,王愆旸也坐到床上,拿着那枚校徽对元幸道:“知其白,守其黑。和其光,同其尘。”
元幸把校徽从王愆旸手中拿回来:“不,不是你说的这样,是,是不守黑,不同尘。”
听不懂的元幸皱了皱眉。
王愆旸见状,伸手,指尖点在校徽背面,点在那句话上,问:“元幸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元幸点点头:“想知道的。”
“那……”王愆旸一脸坏笑,“那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啊。”